得如此淒涼境地。
她抬腕拭淚,低聲道:&ldo;皇兄,孟南庭狼子野心,欲尚雲若,怕是別有用心。如今我大炎皇室,僅剩皇兄和雲若兩個血脈。若是皇上萬一有個不幸,孟南庭尚了公主,從此後,會是怎麼樣的情勢?&rdo;
皇上聽了這個,頓時猶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若是孟南庭娶了雲若公主,自己又恰巧不幸出了什麼意外,那從此,作為大炎皇室唯一血脈的夫婿,孟南庭豈不是名正言順地登上天子之位?
皇上想明白了這個,當下是背脊一陣涼意。再看著公主時,卻有了別樣的色彩。
雲若公主,從來他都當成一個不曉事的妹子般疼著寵著,曾幾何時,看這朗朗世道,竟然比他這個皇兄還要透徹幾分。
跪在地上的雲若公主,知道這話自己一說出口,怕是從此後,命運便不再一樣。
但只是,她卻不能不說。
皇兄,到底是自己的手足。
皇上盯著自己跪在地上的妹子,沉思片刻,終於道:&ldo;雲若,你如今有什麼主意,盡可道來。&rdo;
雲若深吸了口氣,沉聲問皇兄:&ldo;皇兄,如今敦陽混戰,路放何在?&rdo;
皇上聽她提起路放,眸中一沉,道:&ldo;傳言路放為了一位結義手足而離開了路家軍,不知去向。如今路家軍群龍無首,便是朕親自下詔請他們助戰敦陽,諸葛銘卻說,落甲山都是一群被廢了軍籍的流民,並不受朝廷管制。況且如今沒有了路大將軍,這群人更是不受管轄,根本不能上陣作戰。&rdo;
世人都知道,這是藉口,可是孟南庭自然也派人親自去落甲山打探過,路放竟然是真箇不在落甲山。落甲山又原本是個賊窩,雖說曾經要歸順朝廷,可是如今亂世,他們自然是佔山為王,根本不理會朝廷詔令。這時候要調動他們,確實不易。
是以皇上聽雲若提起路放,嘆了口氣,道:&ldo;這個人,實在是無用!竟然為了個義兄,鬧氣憤而離開路家軍。&rdo;
不過是個不足弱冠的少年罷了,到底是小。
雲若公主聽了這個,卻是眸中流露出深思。路放一事,她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前後推敲過,依她對路放的瞭解,這個少年,自然是有意為之。
雲若公主想到這個,便道:&ldo;皇兄,路放這個人心思深沉,不能不防。&rdo;
皇上皺眉:&ldo;我聽說如今落甲山已經堂而皇之坐擁二十多萬大軍了,如此下去,即使朕要防,可是該怎麼防呢?&rdo;
雲若公主垂眸,掩下眸中神色,只是淡聲道:&ldo;或許可招來衛衡,問問他可有主意。&rdo;
皇上倒是對衛衡這個年輕人頗為信任,當下點頭:&ldo;雲若說得極是。&rdo;當下命侍女代宣衛蘅前來見駕。
片刻功夫,衛衡便來拜見了。
衛衡是一個俊朗文靜的年輕人,不過弱冠之年,面板清淨,面如白玉一般。衛衡上前先是拜見了皇上,又見過了雲若公主。
皇上點了點頭,又命人賜了座,衛衡謝過恩,這才就著拿杌子虛坐下,那腿卻是半屈著支在那裡的。
一時皇上便嘆了口氣,說起當今形勢,問衛衡有什麼主意。
衛衡不著痕跡地看了雲若公主一眼,卻見雲若公主對自己似有若無的一個示意,當下便道:&ldo;臣倒有一個主意,只是不知道是否可行。&rdo;
皇上聽衛衡這麼說起,忙道:&ldo;請講。&rdo;
衛衡離開矮杌,跪拜在地,這才道:&ldo;如今路放屯兵二十萬在落甲山,巍然大炎一勢,臣觀大炎諸將,怕是絕無一人是此人對手。臣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