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是上了鎖的,鎖都已經生鏽了,秦崢試圖掰開鎖,卻使不上力氣。她自從高璋那裡逃離,便明白自己身子骨徹底不行了,總是有氣無力,身子虛得很,且見風便渾身發寒。
單言見狀,便上前將鎖掰開。
推開門,一股久封的塵土的味道撲面而來,進了院子,卻見院子裡久無人打掃,已經有雜糙長出。恰是去年冬日大雪,雪化了,院子裡滋潤,雜糙生得茂盛。
秦崢來到灶房,這灶臺上已經是厚厚一層灰了,翻了下角落,卻也翻出來一些雜糧,並沒長毛,是能吃的。
秦崢累了,坐在灶房裡的小杌子上休息,見單言過來,便道:&ldo;這些雜糧,夠我們吃一些時候。若是不夠,你便去附近摘些野菜來。又或者,我們去其他家裡看下是否有吃剩下的。&rdo;
單言點頭。
如今外面兵荒馬亂,這鎮子裡竟然都空了,住在這裡確實需要糧食的。
當下兩個人又收拾了兩間正屋出來,各住一間。收拾完了,單言去打水,秦崢則收拾灶房,待收拾完畢,天都要黑了,秦崢便糙糙熬了點湯水,兩個人各自吃了。單言把碗筷洗了,連個人便各自歇下。
接下來的時日,兩個人便住在這裡,平時並不外出。閒來無事,秦崢便寫字,將昔日在高璋那裡所看到的行軍筆記都給記下來。她翻了幾遍,又素來記性好,如今竟然一字不落地全都能抄寫下來。她想著,這是高璋自己往日經驗總結,若是給路放看了,總能對他有幫助的。
單言無事,便在院子裡練練劍,有時候也打一套拳。他見秦崢身子虛弱,伏案寫筆記總是會咳嗽發冷,便提議教她打拳強身健體,可是秦崢並無興趣。單言無法,便到鎮子上的藥鋪裡,推開被砍成半截的門進去,卻見裡面經過南蠻軍的打砸後,裡面亂七八糟。單言翻找了半響,總算找出些人參鬚根,並零碎的鹿茸和銀耳,交給秦崢讓她吃了補身體。
後來單言一起出去,無意間獵了幾隻鴿子,帶回來後,秦崢便用這鴿子做了五香鴿。這五香鴿做出來端得是質地蘇爛,味香汁濃。秦崢邊吃邊道:&ldo;這鴿子顏色各異,但是隻有這白色的能夠入藥。&rdo;
單言聽了,倒是感了興趣,問道:&ldo;吃了能有什麼益處?&rdo;
秦崢想了想道:&ldo;可以補肝壯腎、益氣補血、清熱解毒、生津止渴,還可以養顏美容,長久食用,可以使得肌膚如雪,細膩白嫩吧。&rdo;
秦崢原本是無意一說,單言卻是留了心,自那後便到處尋覓著去獵些野鴿子來,且只找白色的。找來後他再也不吃了,都讓秦崢吃。
秦崢便將這鴿子或者做了五香鴿子湯,或者做了烤鴿。一時倒也吃得自在,只是滿足了這口腹之慾,身上卻不見好轉。而且身上那疤痕結痂掉落後,依然留下了難看的印記,很是可怖。
單言偶爾間見她領口的傷痕,皺眉道:&ldo;我再去尋尋,看是否有治疤痕的藥吧?&rdo;
秦崢搖頭:&ldo;一來這個難治,怕是普通藥膏並無效果,二來我也並不在意。&rdo;
單言低頭,道:&ldo;你總是要嫁人的,若是他日嫁人,這樣子難免不好。&rdo;
秦崢卻笑了:&ldo;自過了這個年,我都十八歲了,這個年紀,已經老了,怕是再也難尋良配。再者說了,即使我真得嫁了,對方因為這疤痕而嫌棄我,那也不是能與我共度此生之人。&rdo;
還有一重便是,她分明都是已經嫁過的人了……
單言聽了,這一晚上,卻是再沒說一句話,一直到臨睡之時,忽然來找秦崢。
秦崢那時候正要吹燈睡呢,見他來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