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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夕顏身後的紅豆見她這樣說,臉上方才還是晴空萬里,一下子就染上了烏雲,就想是潑了盤冷水一般,瞧著雪嫣的眼神也沒有了方才的熱情,指桑罵槐,小姐哪裡不知禮數了。
相思的臉色也不好看,二夫人刁鑽刻薄,對小姐也不好,虧得小姐還把她當成母親,換成她,這樣的慕青不要也罷。
夕顏的手指點了點朱漆色的茶杯,輕抿了口茶,這才將茶杯放下,笑了笑,正眼瞧了雪嫣一眼:“是母親教導有方。”
這一刻,她真替這那不知何處去的莫夕顏感到悲哀,生在權傾朝野的官宦之家,又是琉璃的第一美人,才華橫溢,被全天下的女子豔羨,可誰知道她過著的是怎樣如履薄冰的日子。
爹不疼,娘不愛,因為庶出,還有被家裡的姐姐壓著,卻因為太過優秀,而成為了莫言安手上的一顆棋子,終究是棋子一顆,可有可無。
這二夫人怎麼說也是她的生生母親,名為探望,卻連裝模做樣也不願意了嗎?進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責備,她並不知道真正的莫夕顏已死,自己的親生女兒差點死掉,她當真就一點也不在意嗎?心裡就那麼瞧不起自己這個女兒嗎?想來大婚那日,她哭哭啼啼,也並非出自真心。
這二夫人一開始並不叫雪嫣,原名鄧淑儀,是莫言安的青梅竹馬,當時莫言安剛娶了王靜怡才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官道上正是需要王家多多提攜的時候,哪裡敢在外邊有別的女人,回鄉省親,兩人發生了關係,這才有了莫夕顏,莫言安不敢讓大夫人知道,王靜怡是何人,王家的女人,王家的女人豈會有蠢笨不堪的,很快就知道了這事。
男人三妻四妾並不奇怪,不過是自己丈夫的青梅竹馬那就另當別論了,她主動讓莫言安娶鄧淑儀進門,不過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說是會對莫言安的仕途不利,莫言安一聽,那還得了,便讓王靜怡全權處理此事,這王靜怡也是個有手段的,將鄧淑儀招進了相府為婢,改名雪嫣,連姓氏都沒有的,而夕顏自然就是她勾引醉酒的莫言安才生下的,這一招,不可謂不狠。
許是和個人經歷有關,雪嫣對誰都是冷冰冰的,這種冷,可以說的上是沒有人氣,不過這種沒有人氣又和夕顏發怒時的讓人望而生畏的冷不同,這種冷,讓人厭惡。
在夕顏看來,這是個心性刻薄,什麼事情都喜歡鑽牛角尖的女人,憤世嫉俗到像是全世界的人都得罪了她一般,便是對著自己的女兒,也是一樣,可她做的也就止於此,只是發些小脾氣,卻從不思進取。
“你雖是我生的,卻未能在我身邊長大,看樣子是大夫人教導無方了。”
夕顏面色微變,心裡對著二夫人越發的討厭起來,身為母親,她何曾進過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她真以為莫夕顏什麼都不懂呢,府上那些愛嚼舌根的老婆子們也是說的清清楚楚,大夫人兩胎都是女兒,這二夫人一心想生個兒子,給莫言安傳宗接代的,哪想到最後生出來的竟是個不帶把的,一時憤怒,險些把莫夕顏摔死在地上,若非當時接生的婆子接住,恐怕早就死了。
她見她,算是已經給足了面子,她若是自己不知珍惜,繼續在她面前橫的話,便是那十月懷胎的情分,她也不會顧及半分,她是莫夕顏的親生母親,可不是她的,她來王府,可不是她千方百計巴結著的。
雪嫣也不理會夕顏,看了四周一眼:“怎麼沒見著王爺,怎麼說我也是他的丈母孃,親自登門,怎麼一點禮數也不懂。”
那口氣,刻薄的緊,滿是斥責,著實讓人不喜歡的緊。
“是我讓他數去的,不過是一張銀白的面具,上次老祖宗的誕辰,母親還沒有看夠嗎?要是母親你真有心,回門那幾日我們一直就在聽雨樓待著,怎麼不見母親去瞧瞧我們。”
雪嫣本就不擅言語,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