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們竟徒然走了這麼多彎路。誰不是這樣?
“咱們慢慢磨吧……先不說這個了,說說給三哥送禮的事兒,好嗎?”
給廖家老三送的禮除了金銀寶貨之外,還有幾樣他們親手做的糕點麵食,多是喜餅喜糕,禮輕情意重麼。
第48章 糖
十月十九是廖家現任掌舵人的喜日子,喜事辦的很簡樸,當然不是出不起那個錢,而是出於兩方面的考慮。一方面是顧慮如今朝堂的局勢,廖秋離和蕭煜的事,雖說辦得悄無聲息,朝堂上該知道的依然都知道了,排場太大,難免有人要說嘴。另一方面也是應了杜家的要求,杜家的家長說了,兒女親事不在排場大小,要緊的事都在日後,在小兩口之間,婚儀是過場,意思到了就行了。於是婚事的主調就定在了不鋪張上,該請的親朋自然也要請,該有的禮數自然也會有,鋪張是不鋪張,熱鬧也算小熱鬧。當日,廖秋離起了個大早,簡單吃幾粥,填飽了肚子,修整一番就上廖家臺口去幫忙,主要是幫著招待遠來的親朋。
昨兒晚上蕭煜說要請一天事假跟著去,廖秋離說還是不必了,不合適。蕭煜問哪裡不合適,廖秋離瞪著他: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蕭煜嬉皮笑臉:真不知道,勞您賜教。廖秋離瞪了一會兒,覺著這麼瞪沒甚威嚇,就收了聲勢,認認真真對他說:你別來,聽話。
蕭煜還是嬉皮笑臉:來接你總可以了吧?沒犯忌諱了吧?廖秋離垂下眼簾,低聲說道:如今局勢這樣,還是小心的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再說了,你不是還要什麼“白首不離”了麼,那就別託大,該小心的就要小心……
蕭煜摟過他來,一下下撫著他的肩背道:你說不去便不去,但我想去接你,可以麼?廖秋離想了想,午夜時分過來接也不算十分惹眼,回他:要來便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悄悄來就好。蕭煜笑得一點不正經,廖秋離白他一眼,他沒掌住,心裡怎麼想的嘴上就怎麼說了:我怎麼覺著像是在私會?逗得我怪饞的!廖秋離正在對禮單,聽了這不三不四的話,難得從禮單上分出來,正眼瞧他。
畫匠姿容平平,那雙眼睛卻是不凡,定睛時,眼中光華流轉,流轉的光華徑直照過來,一直痞著的蕭將軍噎了一下,訕訕然收起不那麼熟練的痞態,黃花少年似的呆瞧著。畫匠衝他招招手,“你靠過來點兒”,要他靠過來呢。蕭將軍痴痴靠過去,靠太近,畫匠伸出左手定住他額頭,執筆蘸墨,那雙眼在他狐媚兮兮的臉上逡巡了一會兒,然後在他腮邊停下,左腮一筆,右腮一筆,蕭將軍起初只覺臉上涼了兩下,還沒鬧清楚臉蛋上多了兩撇鬍子,待那人憋不住扔了筆哈哈大笑,他才醒過來,找了面鏡子一看——好麼,連墨跡帶墨汁,大半張臉都黑了!
一張臉黑白交雜的蕭將軍“報仇雪恨”來了,他不用墨汁,他用他自己的手——他“咯吱”他!
廖秋離最怕癢癢,渾身都是癢癢肉,一咯吱就慘,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從凳上滾到了地上,被蕭煜逮住了,抱到了床上,再咯吱一會兒,床上的被褥全散了,廖秋離鑽進被窩裡藏著,死賴著不出來,蕭煜隔著被窩咯吱他,他瘋笑一陣,終於沒藏住,讓蕭煜扒拉出來亂親一氣,鬧來鬧去,禮單不用對了,直接被子底下對得了。
轉天還要早起,起來想著要自己煮點粥吃,到了灶房一看,已經有現成的了,溫熱的小米白粥,吃進嘴裡挺熨帖。另一邊的灶口上還溫著饅頭、羊肉餡兒的包子、素包子,還有幾樣送粥的醬菜。昨夜鬧了一番,勞乏得很,他不知幾時睡著的,蕭煜應當是在那之後進了灶房,熬了粥,叫了滿文樓的外賣包子、饅頭和醬菜,弄好了放在灶上溫著。他起來的時候,想來蕭煜是知道的,不過是閉著眼裝睡,可能還有點兒忐忑,不知道粥可合他的口味,到這個時候灶火可滅了沒有。
他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