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能斬王孫的,有我們娘倆兒在,誰敢放肆?”
也是,有趙媼在,底氣便也就足了。
王青蓋車一路走著,後頭的馬車與宮人都緊緊跟著,入了大梁門,煙花依舊上空爆裂,大道兩旁也依舊擠滿了人。
不知道訊息的仍舊在道邊翹首圍著,姑娘們爭先恐後地往前擠,眼波流轉,嬌聲歡呼,“是王青蓋車!”
“王父的馬車!是王父!是王父!”
“快往前!看能不能瞧見王父!”
“擠不過去!快把花扔過去!”
“哎呀!你踩死我了!靠後點兒!”
“讓開!讓我過去!死丫頭!讓我過去!”
“哎呀媽呀擠什麼擠!我的鞋!我的鞋去哪兒了!”
呼啦啦往前人擠人,呼啦啦又倒下一片,排山倒海似的往道中摔去,驚呼聲此起彼伏,“啊!”
“壓死我了!”
“娘啊!起來!起來!”
“救命!救命!救命啊!”
有姑娘衝殺出來,衝殺出來的便跟在馬車後頭追,大聲疾呼著,“王父!快看看奴家啊!”
“王父看奴家一眼吧!奴家是大梁有名的大美人!王父別走啊!看看奴家啊!”
被遠遠擠在外頭的,便把手裡的花朵啊香包啊帕子啊全都擲進車中,大聲喊著,“王父!奴家等你!奴家永遠等你!”
那花朵啊,香包啊,帕子啊呼啦啦地往窗子裡進,謝硯歡喜地叫,“花花!花花!要花花!”
趙媼嘖嘖稱奇,“啊呀媽呀,這陣仗真嚇人啊!”
是啊,這陣仗真是聞所未聞。
光是擲進車輿的花與香包都壘了半車,無處放腳了。
真叫人不是滋味。
也不知是歡喜好,還是拈酸吃醋好。
趙媼不嫌事大,還要逗小謝硯,“瞧瞧,瞧瞧,大公子與父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與父親一樣是這世間少有的美男子啊!將來也定與父親一樣受姑娘們歡迎啊!”
有的還嘩啦啦地砸到前頭,砸了司馬敦一身,司馬敦低低道,“母親.......扔我身上了.......”
便聽見外頭有姑娘笑,“呀!你們瞧,那趕車的將軍臉都紅了!”
司馬敦的馬車都趕不穩了,又低低告狀,“母......母親.......”
趙媼暗罵司馬敦沒出息,推開車門斥道,“跟在王父身邊這麼久,你咋一點兒本事沒學來!你好好看!看上誰家姑娘,母親給你說媒去!”
這車門一開,果真見司馬敦一張大臉通紅,支支吾吾的,“母親......母親說啥啊......”
這一日總算過了人群,也總算來了東壁。
司馬敦“籲”的一聲勒馬止步,“夫人,到東壁了。”
阿磐掀起鮫紗帳往外頭張望,你瞧那壇宇顯敞,高門納駟,便是在府邸之外亦能感受到那壁壘森嚴的壓迫。
家宰帶著人立在門口拱手相迎,“夫人回來啦!”
趙媼歡歡喜喜地推開車門,前來攙她,“夫人和大公子快下車吧!”
王青蓋車穩穩當當地停了下來,阿磐抱著謝硯下了車,正要登上東壁的高階。
熟料,雲姜已扭身先一步上了高階,將她們母子擠到一旁。
雲姜擠得用力,險些叫她們摔到一旁。
那家宰躬身來扶,扶的卻是旁人,“雲夫人和公子可算回來了!”
雲姜別過臉來笑,“小妹,東壁的人只認得雲夫人,哪裡知道謝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