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頭等我,我去試試。」
他說話的同時,姚守寧心中一動。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河岸之中彷彿有個東西正在吸引著她,似是無言的召喚她過去。
她轉過了頭,往河中看去。
此時的河面漂滿了摺疊好的蓮花燈。
其實從她與世子靠近河邊後,便能看到順流而下的燈火,只不過那紙張浸水之後未必能漂遠,中途極有可能便沉入水裡,所以下游見的數量不太多。
但越是接近這擺攤的地方,河燈便越多,密密麻麻,遠遠望去,便宛如點綴了滿天星辰的銀河。
這種景象她似是在哪裡見到過,引起了她腦海裡的回憶共鳴。
她總覺得有個答案似是要呼之欲出,但這真相卻似是被禁錮住,差一個破開迷障的契機。
姚守寧轉身想往河畔走,世子還望著遠處的人群:
「我到時問一問他的花燈,以及這樣的攤子開設了多少年——」
他話沒說完,眼角餘光發現姚守寧已經轉身往河畔方向走去。
陸執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姚守寧的胳膊:
「守寧,你怎麼了?」
他心中一緊,臉上現出緊張之色。
世子擔憂姚守寧是中了陳太微那個妖道的術法!
他曾被陳太微以神降之術附體過,害怕今夜姚守寧曝露身份後,陳太微會衝她下手。
此人自詡信守承諾,可他乾的事沒有一件是與「良善」扯得上邊的,這樣的人雙手血腥,陸執對他沒有信任。
姚守寧轉過了頭來。
她的神情怔然,一雙大眼睛似是失了神,滿河燈光映入她的眼中,彷彿在她眼裡嵌入了點點斑駁的光輝。
陸執心直直往下沉,一種悲憤感湧上他心頭,他咬緊了牙關:
「我要殺死——」
「世子。」
陸執話音未落,姚守寧眨了眨眼睛,逐漸回神。
她似是想通了什麼,兩隻手同時拉住了陸執的手腕,強忍興奮:
「你看此時的情景,像不像,像不像……」她想通了一些關鍵,心中激動得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
「我家,「河神」出現的那晚,大水衝來時!」
她深怕自己說得不大清楚,還騰出一隻手來比了比。
陸執在她一開口時,就已經猜到了她要說的意思,一種詭異的感覺從心中生起,刺激著他的全身,使他後背生出細微的顫慄。
「你是說,我們撿到燈的那一晚?」
「對!」姚守寧見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由興奮的點了點頭。
「這,這怎麼可能呢……」陸執話雖這麼說著,但他身體卻仍十分實誠的轉頭往河畔的方向看了一眼。
遠處的河流蜿蜒而下,黑暗之中,似是看不到盡頭。
河面浮滿了荷花燈,順著水流而下,有些燈行至不遠,便逐漸沉入水裡。
燈裡吸飽了油的燈芯並沒有第一時間便熄滅,那火光落入水中,與河面的燈光交相輝映……
眼前的情景,與去年那一夜他與「河神」大戰前,姚家突發大水的幻境相重疊,最終形成相同的光景。
「這怎麼可能!」
陸執這次再度驚歎出聲。
「河神」的身份兩人已經查探清楚了,他是七百年前的大慶開國太祖,當日那場大戰開始之前,他將兩人拉入幻境,使得二人在河中看到了無數密密麻麻順流漂下的蓮花燈。
從燈中窺探了些許線索
,也讓兩人篤定這些情景極有可能是「河神」心中印象深刻的場景,必定也與這位「邪神」息息相關才對。
也正是因為受這一點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