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小魔女只會讓別人不痛快 ; 從來沒有人敢讓她不痛快 ; 如果有的話 ; 小魔女會立刻把那人弄死,然後她就又痛快了。
這樣長吁短嘆的小魔女,我還是第一次見。
直覺告訴我 ; 南宮薰和譚慕龍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兒。
心裡雖好奇的很 ; 可我知道 ; 現在我若是問小魔女,她肯定不願意告訴我,不過兩瓶法國波爾多幹紅灌進去,小魔女的話匣子估計就能開啟了。
於是我伸手拍了拍小魔女的肩膀 ; 笑著勸她道:“行了 ; 別不高興了 ; 姐給你帶了一箱葡萄酒呢 ; 今兒個咱就‘葡萄美酒夜光杯,一醉解千愁’!”
若是鄒北城在 ; 聽到我這麼亂配古詩,肯定得笑話我一番,不過南宮薰沒這麼事兒逼,她倚在副駕駛上,猛的拍了下手,大聲附和我道:“好!一醉解千愁!”
隨後,我載著南宮薰來到了南宮薰剛剛說的那個花園裡。
這花園兒風景不錯 ; 碧樹成蔭的,鵝卵石小路鋪的那叫一個獨具風情 ; 花園兒西角還有一片湖 ; 可以說是有樹有水也有小假山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公園裡路燈太少,光線奇差 ; 很多地方都黑不溜秋的,得用手機打著手電筒才能走過去。
可能是因為從小就生活在黑暗裡吧 ; 南宮薰對黑暗情有獨鍾,提著酒哪兒黑就往哪兒走 ; 我在她後面跟的心驚膽戰的,不止一次懷疑她是不是想把我引誘到沒人的地方對我下毒手。
好在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南宮薰只是不想被路人打擾而已,她把我領到了公園西角的湖水邊,然後止住了腳步。
“就在這兒吧。”她把那箱葡萄酒放到了地上,自己也坐到了湖邊:“這邊兒安靜,而且能看到月亮。”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頭頂斜向上四十五度左右的地方掛著一輪明月,月亮的餘暉灑在湖面和湖水旁的石頭上 ; 給湖面鍍上一層銀霜,也照亮了四周。
我在南宮薰旁邊坐下了 ; 愉快的盯著遠方的明月,由衷的感慨道:“真美啊。”
南宮薰此時已經從酒箱子裡拎出一瓶紅酒 ; 擰開了,她喝白酒般的灌了自己一口乾紅,低笑道:“好像有部電視劇裡說過 ; 每個女孩兒小時候都覺得月亮只跟著她自己,她們會把月亮當成好朋友……甚至是愛人。”
“李白把月亮當成了愛人。”我也開了罐兒啤酒,不著調的跟南宮薰瞎扯起來:“起碼他在詩裡是這麼寫的……唯有美酒和月亮能長伴他永不寂寞。”
聞言,南宮薰笑了 ; 她拿眼梢輕飄飄的瞥了我一眼 ; 不知是誇我還是損我道:“沒想到 ; 你還挺有詩意。”
我聳了聳肩:“生活這麼操蛋,不追一下詩與遠方,怎麼有勇氣活下去?”
南宮薰點了點頭:“有道理。”
於是我們碰了個杯,我幹了半罐兒啤酒 ; 她幹了半瓶乾紅。
我很想問她有關她和譚慕龍的事兒 ; 但是直接問又顯得我好像很八卦的樣子 ; 思來想去,我決定拋磚引玉。
“我和鄒北城分手了。”我突兀的丟出這麼一句話來。
南宮薰先是一愣,很快又釋然了:“是不是因為林婉月懷孕的事兒?”
她冰雪聰明,有些事情自然一點就透。
我點了點頭,片刻後又搖了搖頭。
“起因是這件事 ; 但不單單是因為這件事。”我嘆了口氣 ; 默默的又灌了自己一口苦澀的啤酒:“我想公平公正的解決這件事 ; 誰料事情越往下發展 ; 越不受我的控制……最後 ; 我搞砸了一切。”
我懊惱不已,“咔嚓”一聲捏扁手裡的易拉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