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宮門口,她額頭都覆上一層薄汗。
“待會兒我去見父皇,你自己去見母后。”
氣息還未平穩,腿也還有些軟,雲窈只能悄悄拉住蕭衍一隻袖子,借力站穩,“那你大概什麼時間能過來找我?”
蕭衍看了眼她拉他袖子的手,目光幽深,“不清楚,或許早或許晚,你只記得不該說的不要亂說,母后說什麼你就應什麼。”
“哦,那……”雲窈正想問如果遇到蘇以茉要怎麼表現?
蕭衍就推開她的手,轉身離開了。
雲窈獨自去見皇后。
確實和預想中的一樣可怕……
皇后看著很有威嚴,說話也是夾槍帶棒。
似乎不給她來個下馬威,好好將她整治服帖不罷休似的。
“方才本宮命人在宮門口等候,本意是迎你過來,卻見你們似乎關係不大親近……怎麼,剛成婚就鬧不和?”
“……只是還不大熟悉,性情還需要磨合。”
皇后不滿地放下茶杯,“應當是你服侍好太子,他什麼都是對的,如果有不對,那就是你的錯。”
“……是。”
“本宮看你樣子還不大明白,那就去佛堂抄經書吧,抄到太子來為止。”
“……是。”這完全就是給她整服從性測試那一套嘛,關鍵她不服從還不行。
皇后命人帶雲窈去佛堂抄經書,隨後對一旁的女子招招手,“阿茉,過來,幫我捶捶腿。”
“是”,蘇以沫低頭緩步走過去,蹲下,給皇后按腿。
皇后看著自己身前安靜蹲下、手法嫻熟的人,滿意地點點頭,“還是你乖巧聽話。”
雲窈餘光看到這一幕,感嘆自己這待遇都還算好的,至少她不用伺候人。
不過,蘇以茉不是女官嗎,怎麼在皇后宮裡幹伺候人的事。
這和宮女有什麼區別。
不過,這不是她目前應該操心的事。
因為……雖然皇后只說讓她抄佛經到太子來為止,但是,那嬤嬤直接拿出一大摞佛經,守著她抄。
她要是抄慢了,或者抄累了稍微歇歇手,都要被那嬤嬤訓。
她可是太子妃誒,居然這麼對她,過分。
但她也只能一邊嚶嚶嚶,一邊為了不被訓,乖乖猛勁地抄。
也不知抄了多久,總之直到她握筆的手都紅腫,屁股也痠痛之時……她心心念唸的太子殿下終於來了。
蕭衍行完禮,問皇后身體近況。
“本宮這陣子就是有些頭暈,太醫院開的藥吃了也不見效,許是心病。”
雲窈:一聽就知道又要整什麼么蛾子……
“你父皇叫你娶了雲太傅的女兒,你不喜歡也不要輕慢了她,總歸,之後我再給你尋幾個喜歡的就是。”
蕭衍面容冷淡,“兒臣知道母后您替我著想,只是兒臣最近政務繁忙,顧不上這些情愛之事。”
皇后一副知道他在想什麼的表情,“本宮知道你只鍾情阿茉,只是,還是等你有子嗣之後,你第一個孩子絕對不能是宮女生出來的。”
“兒臣知道。”
“本宮之後給你送些名門閨秀的畫像過去,你多少挑幾個,總之誕下子嗣最為要緊。”
“是。”蕭衍彎腰行禮,睫羽傾覆下來,恭順文雅,看不出一絲鋒芒。
雲窈在心裡嘀咕,這皇后將蘇以茉捏在手裡作為把柄,相當於捏住蕭衍的軟肋。
一邊又給蕭衍塞自己的人,讓自己的人儘快生出皇室血脈。
等皇后這一方的勢力有皇室血脈,那豈不是可以隨時一腳將蕭衍踢開,自己把握大權。
這算盤打的好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