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親自為李元吉佈菜,在李元吉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突然道:“阿郎,王夫人有一個堂弟,近些日子到了長安城,他有意在太學求學,只是找不到門路,所以求到了府上。
王夫人不好向阿郎開口,所以只能由我向阿郎開口了。”
楊妙言口中的王夫人,就是前些日子侍寢的王阮。
李元吉起初並沒有在意此事,只是隨口問了一句,“他可有真才實學,又有什麼過人之處?”
太學是大唐的高等學府,可不是掃盲班。
所以到太學求學的學子,大多都有一些才學,又或者過人之處。
進太學只是為了深造,也是為了藉著太學出仕。
楊妙言思量了一下,緩緩的道:“才學的話,應該有一些,不然也不可能跑到太學求學。過人之處嘛……
似乎膽識過人。”
李元吉愣了一下,“膽識過人的話,跑到太學去做什麼,到府上充任兵卒不好嗎?”
大唐如今正值創業發展階段,對武勳看的可比文臣重。
所以同等地位條件下,武勳的話語權要比文臣大很多。
一個膽識過人的人,去馬上搏富貴,遠比去讀書搏富貴要容易。
楊妙言苦笑著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她也不明白,王阮的堂弟為何放著通天大道不走,偏偏要去走羊腸小道。
凌敬下意識的插了一嘴,“大概是不希望藉著齊王府的名頭去出仕吧。”
少年人嘛,沒經歷過社會的險惡,沒被社會毒打,總是心比天高。
不希望藉著裙帶關係往上爬,只想憑藉自己的真才實學搏一個富貴,也在情理之中。
李元吉也是從少年的時候過來的,瞭解少年人的秉性,當即笑道:“他既然看不上我齊王府,那就讓他去太學闖一闖吧。”
齊王府往太學內塞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王阮和楊妙言都開口了,李元吉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那我就代替王夫人謝過阿郎了。”
楊妙言笑著說。
李元吉擺了擺手,並沒有在意此事。
對別人來說,這是一樁事。
對他而言都不算個事。
畢竟,太學是他家開的。
在陪著凌敬吃完了飯以後,李元吉就吩咐人送凌敬出了武德殿。
楊妙言陪著李元吉說了一會兒話,就回到了寢宮,將李元吉答應讓王阮的堂弟去太學求學的事情,告訴了王阮。
王阮千恩萬謝,楊妙言則表示,只是一樁小事,不用在意。
若不是李元吉沒有準許她插手府外的事情,這種小事她都不需要向李元吉開口。
王阮在謝過了楊妙言,送走了楊妙言以後,立馬派人出宮去見了自己的堂弟。
準確的說,是她的堂弟,以及她堂弟的父親。
她堂弟不願意藉著裙帶關係入太學,是她堂弟的父親在得知了她飛上了枝頭以後,舍下臉,求她為自己的兒子謀一個前程的。
她沒兒沒女,沒辦法讓太學的官員們給她一個面子,只能求到李元吉頭上。
於是乎,在李元吉的恩准下,一個姓王,名玄策的半大的小子,在父親的逼迫下,不情不願的入了太學,成為了太學史上最年輕的太學生。
李元吉並不知道,一個名聲赫赫的傢伙,因為他入了太學,還被太學上下打上了他的印章。
李元吉繼續在武德殿裝病。
在李淵跟突厥使節‘談判’妥當,派人送走了突厥使節以後,數匹快馬,身揹著信旗,腰懸著太平牌,闖進了明德門。
李元吉心心念念惦記著的輔公祐,終於反了。
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