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扔啊!”
“閉嘴!”
“去你丫的,我說你倒是扔呀!”
“得,扔就扔!”格萊塔爾低吼一聲,身體前傾,肩膀上那強而有力的肌肉不停的顫動著。他的右臂前後擺動著,拳頭形成了一條模糊的弧線。他的右拳舒展開來,小片的骨塊從指縫之間落下,掉落在地面上,傳來一陣陣格格聲響。
布洛多戈大笑一聲,雙唇向上揚起,從那獰笑中可以看到他那對尖牙。“哈哈,才一塊!”
“媽的。”格萊塔爾憤怒的坐回到他身邊的石塊上。布洛多戈又一次撿起那些骨塊,在手中晃了晃扔了起來。格萊塔爾並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在跟布洛多戈的比賽中幾乎贏不了一局,真是不正常。
在格萊塔爾的詞典中,“不正常”一詞似乎已不再具有任何意義,雖然以前卻並不是這樣的。他抬頭望著眼前那片紅色的天空,遠方的太陽則有如燃燒的火球一般,跟天空的顏色別無二致。格萊塔爾還記得他童年時那湛藍的天空和暖洋洋的太陽,以及那滿山遍野的綠地和山谷。他曾在那又深又清涼的湖中、河流中游泳。當時的他是那麼無知而又幸福,絲毫不知道在後來的日子中水會變得如此珍貴。水是生命之源。如今,獸人們把那些尚未被汙染的水視如珍寶,密封於桶中以備應急之用。
格萊塔爾把思緒拉回到現在,站了起來,隨意的朝面前的土地踢了一腳。眼前紅色的塵土揚起,讓他感到雙唇乾燥,於是他拿起自己的水袋小小的抿了一口。他那綠色的面板因為灰塵的覆蓋而不再顯得那麼的有光澤,但卻凸顯出了他的一頭黑髮。除了這一點僅有的顏色之外,整塊大陸彷彿完全被紅色吞沒,如同浸血一般。
整個世界都是那麼的不正常。
其實最不正常的還是他和布洛多戈被要求駐守在這裡,任由他倆在這裡玩著那無聊的遊戲來虛度時光。他抬頭看著前方高聳的拱門以及充斥於其間的能量散發著光芒。那就是黑暗之門,一道奇異的可以將人傳送到另外一個世界的門。儘管他和他氏族的成員並沒有親身體驗過傳送,但他卻曾經見證過偉大的部落戰士們穿越過那道門,為了榮耀而與人類和他們的同盟作戰。雖然在那以後曾有幾個獸人帶著部落的最新戰況回來,但是最近卻沒有任何人穿越過那道門。沒有隻言片語,沒有偵察兵,什麼都沒有。
突然,格萊塔爾感覺到黑暗之門似乎有一些異樣。他皺了皺眉頭,沒有管旁邊的布洛多戈還在那裡扔著他的骨塊。他走進了幾步,身上的毛髮都有著一陣輕微的刺痛感。
“格萊塔爾?該你了,你在幹什麼啊?”
他沒有理睬布洛多戈,而是半蹲著,繼續觀察那股不斷湧動的能量波。在那個詭異的世界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呢?
黑暗之門中那不停起伏著的光幕變得更加透明。有如在嘗試著看穿渾水一般,格萊塔爾專心的注視著那道光幕。突然,他深吸一口氣,蹣跚著後退了幾步。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那道光幕之後,他看到了一場殘暴的戰鬥。
“什麼?”布洛多戈站在他的身邊大口的喘著粗氣,絲毫不記得剛才還在進行的遊戲。兩人就那樣在那裡傻傻的看著,直到格萊塔爾恢復了意識。他向布洛多戈吼道:“快去,告訴他們這裡所發生的一切!”
“好的,我去找司令官。”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布洛多戈還是在一動不動的看著那道光幕。
“不行。”格萊塔爾簡短的說道。他深知他們的司令官並不能夠很好的處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但是有另外一個獸人也許可以。“去找耐奧祖!他會知道該怎麼辦的。”
布洛多戈點點頭,轉身跑了起來,不時地回頭看看遠處的黑暗之門。格萊塔爾耳聽著他離開,眼睛仍是直直的望著眼前那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