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還跟著支書,他滿面紅光,看起來比我還興奮,大聲地說:“怎麼樣,虎子,我說的沒錯吧,張連長一定會來,解放軍同志絕不會騙人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只好一邊應承著,一邊忙不迭地請張連長和席苗進屋。
小屋不大,一下子進來好幾個人,顯得滿滿騰騰。
我找出小板凳,讓張連長和席苗坐下來,又忙著給他們倒水。一旁的英子手疾眼快,幫忙沏茶倒水,我站在一旁傻笑。
張連長說:“怎麼樣,虎子,回來這幾個月過得如何啊?”
“還好,還好,張連長,你的傷好了吧?”
“好了,你瞧,我這不壯得像頭牛麼!”張連長說著,用拳頭使勁砸自己的胸脯,拳頭砸在身上發出“砰砰”厚實的悶響,顯得肌肉極為結實。
大家都笑了。
又說了一陣客氣話,張連長收起笑容,低聲對我說:“這次我和席苗來,是叫你去瀋陽的。”
去瀋陽?去瀋陽幹什麼。我不由得滿腹狐疑。
支書說:“張連長剛才說,這次是接你上大學的,呵呵呵呵。”他邊說邊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張連長笑笑:“呵呵,是啊,我許過的,只要虎子完成任務,就推薦他上工農兵大學,這次啊,是接他去見見領導,面試一下,合格的話,就可以上大學了。”
支書說:“合格,合格,絕對合格,根正苗紅,我打包票,呵呵呵呵。”英子在一旁興奮得臉都紅了,我也很激動。
大家說了陣閒話,支書打發英子先回去做飯,英子像燕子一樣就飛出去了。
張連長說:“支書同志,麻煩你回大隊部收拾好桌椅,咱們到那兒說話如何?”
老支書滿口應承,轉身走了。
屋裡寂靜了許多,只剩下張連長、席苗和我三個人。張連長臉色很凝重,我心中一動,知道這次他倆來肯定不止接我上大學這麼簡單。
果然,張連長沉默一會,對我說:“虎子,我們這次來其實有特殊任務,是專門來邀請你出趟遠門的。”
出趟遠門?出什麼遠門,到哪裡去?我不明白張連長的意思。
席苗也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對我說:“你把爺爺的筆記帶上,咱們今天下午就走,這件事暫時不要對任何人說。”
張連長補充道:“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報,日本人最後的絕密研究其實並不在零號基地,而是在1945年已經轉移了,這件事很複雜,一兩句也說不清,以後再告訴你來龍去脈。你把家裡簡單收拾下,吃過午飯就走。領導安排,讓你把那幾本筆記帶上。”
那七本筆記我早就偷偷拿回了家,利用一個冬天的空閒,全部謄抄一遍,然後把謄抄本裝入瓷缸,重新埋在一個更隱蔽的地方。我早就感覺這幾本筆記早晚會被上邊收走,到時候再想閱讀就很麻煩了,索性抄寫一份,以備將來之用。
吃過午飯,張連長告訴支書,說要帶我去瀋陽,老支書一聽樂開了花,忙得又是開介紹信,又是張羅我的行李,一時間,整個屯子都熱鬧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好帶的,除了那七本筆記,就是簡簡單單幾件換洗的衣服,但黑揹我卻是捨不得放下的,經請示張連長,他們同意我帶上黑背一起走。
吉普車緩緩駛出紅星屯,已經走出好遠,還能看到送別的人群站在村口久久不肯散去。心中一陣暖流流過,鼻子一酸,眼眶中有股熱熱的液體在湧動,我知道那是什麼,但竭力不讓它流出來。
感情像個調皮的孩子,它總能在不經意中觸動你心中最柔軟的那部分。
一路無話,來到瀋陽,我被安排在一個軍隊招待所先住下。
衣食住行都不用發愁,日子過得愜意又有些無聊。多年來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