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起來吞噬紅果子的時候,我看到了它那黑乎乎的嘴巴,那就是一個黑洞,深不見底的黑洞,根本不像魚的口腔,看得人心驚肉跳。我當然看不見它的腸胃,不過,我相信巫師的話應該是可信的。
熊彪還是有些懷疑巫師的解釋,趁大家正在討論的空當,他突然走向這些藤蔓,想看個究竟。誰知就在他離這些綠色枝條還有半米左右的距離時,幾縷藤蔓好像忽然長了眼睛似的,一下子就從地上跳起,朝他猛撲過來,熊彪大吃一驚,急忙連滾帶爬地往後退,幸虧他是偵察排長出身,身手比較靈活,總算勉強躲過襲擊,饒是這樣,也嚇得面色蒼白,
大家不禁感到驚奇,這些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藤蔓怎麼好像富於攻擊性的動物,居然能嗅到近處的人的氣息,並作出劇烈反應,這實在是出人意料的事情。
張連長找了塊石頭,朝離我們較遠的藤蔓中間丟過去,“砰”的一聲響過,受驚的藤蔓立即將石頭緊緊包裹,眨眼間,一大團藤球就在我們面前滾來滾去,旁邊還有不少藤蔓也昂著枝條急切地想加入進去,大家瞧得目瞪口呆,這要是一個人落進去,還不得給活活纏死、勒死。
大家不由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拿這片詭異的藤蔓怎麼辦。如果不能透過這片藤蔓,我們豈不是要往回走了。
胡教授看著這片綠油油的藤蔓和它們結出的火一般的果實若有所思,他喃喃地說:“在巴西的熱帶雨林地區,生長著一種叫做殺人藤的恐怖植物,這種藤蔓以肉食為生,常常能突然纏住路過身旁的小型野獸和鳥類,然後吸乾它們的血肉,為自己提供養料。難道我們看見的就是這種殺人藤?”
席苗問:“為什麼植物也能攻擊人類?它們會吃人麼?”
胡教授解釋說:“動物取食植物,在人們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其實,反過來,能捕食動物的植物也確實存在,主要有產於南亞和澳大利亞的豬卷草,茅膏菜與產於南美的捕蠅草及瓶子草等。這些植物大都生長在熱帶沼澤地帶,因為這類地區往往土壤貧瘠,所以植物不得不捕食動物以增加營養。美國有一個叫卡爾?李奇的博士在1920年9月26日的《美國週報》報告說,他在1878年在馬達加斯加目睹了一棵巨大的開花植物將一名年輕女子消化掉。另外,生長在印度尼西亞爪哇島上的奠柏也能吃人。奠柏樹高八到九米,長著許多長長的枝條,垂貼地面,像一個永遠睡不醒的孩子,風吹搖晃。如果有人不小心碰到它們,所有的枝條就會像魔爪似的向同一個方向伸過來,把人捲住,越纏越緊,使人脫不了身。同時樹枝很快會分泌出一種粘性很強的膠汁,動物粘著了這種液體,就慢慢被消化掉,成為樹的美餐。”
眾人被他說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慄。我的天,這一片真要都是殺人藤,我們豈不是全要成為它們的口中之食,聯想起巫師說這些藤蔓全是從死人的肚子裡生長出來的,我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
張連長問巫師:“老人家,您的意見呢?我們該怎麼辦?”
巫師也在凝視著這片紅綠海洋出神,聽張連長問他,淡淡地說:“這些都是地獄的東西,沒有別的辦法,只有用火驅除它們。”
火?這倒是個不錯的注意,只是,我們到哪裡去弄火,又哪有那麼多的燃料可供生火呢?眾人臉上剛剛有些喜色馬上又被陰雲籠罩了。
巫師不說話,卻看著我,意味深長地說:“年輕人,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體力恢復得如何了?”
席苗首先反應過來,她輕呼一聲:“啊,不錯,虎子身上就有可怕的火源,只要他能發出這股奇怪的火源,就不怕這片殺人藤作祟了。”
我這才明白巫師剛才看我是什麼意思,感情他想要我用黃老的力量來驅散眼前的這片鬼魅,我心裡卻沒有底:“我,我……。”
張連長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