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里外的一處山坳中,現在烏木道人和水生二人的身影,一個比一個神情狼狽。烏木道人更是連站都站不穩,一屁股坐倒在地,神識掃過附近,見秦正沒有朝此方向搜來,長出一口氣,取出一隻玉瓶,看也不看,把玉瓶裡僅剩的六七粒雪參丸全部倒入口中,一陣大力咀嚼。隨後含糊不清地衝水生說道:“貧道要打坐調息一番!”說罷,盤膝而坐,雙手掐決,閉目調息起來。
水生被烏木道人施法帶在身邊,裹在一個土黃sè的光罩內,在爛泥地底象沒頭蒼蠅一般鑽來鑽去,好不容易出來地面,烏木道人卻二話不說打坐調息起來,水生即使有滿肚子的話要說,也只得憋住。
安靜下來後,才感覺到肩背上被雷光擊中之處陣陣疼痛。有心打坐療傷,卻又害怕秦正找到此處後,烏木道人來不及帶著自己逃跑。只得靜靜守護在烏木道人身畔,放開全部神識,目光左右四顧,觀察有可能出現的危機。
足足一個多時辰過去,烏木道人才睜開雙眼,衝著水生微微一笑,說道:“好了,貧道的法力已經恢復了一成,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水生望著烏木道人醜陋的面容,心中湧出一陣暖流,說道:“道長,那我們現在去哪裡,去救心棠還是去找我大哥?”
烏木道人苦笑道:“憑我們兩人,現在既救不出心棠,也無法找到你大哥,只有等貧道法力完全恢復時才有一絲機會,現在我們要先找個讓別人找不到的安全之地,等傷勢完全恢復後再思量下一步該如何做。”
說罷,伸手摸出一沓十幾張符篆,翻找了一番,嘆了一口氣,說道:“‘風遁符’竟然全部用光了,沒有此符加持,若是御劍飛行,更容易被秦正那狗雜碎找到,看來我二人只好在地上走路了!”水生點點頭,說道:“好啊!好啊!道長,你不知道,我現在跑得可快了!”
烏木道人在地底時就發現水生法力暴漲,如今仔細探查之下,心中更是一陣狂跳,短短的幾rì時間,水生竟然已達到練氣七層頂峰的修為,而且法力異常充沛。即使有萬般不解,逃命要緊,也無暇多問。
伸手摸了摸水生小腦袋,取出兩張符篆貼在水生和自己身上,說道:“走吧!有了這兩張‘藏影符’來遮蓋行跡,足夠秦正那個老傢伙忙活幾天了!”話音未落,二人身形已經開始變得虛無起來,到了最後,更是直接在原地消失無蹤。
水生看到二人的身影竟然會在原地憑空消失,自然是驚奇之極,用神念掃過附近,卻發現近在咫尺的烏木道人如同不存在一般,根本探查不到,正要開口說話,一隻左臂已被烏木道人拉住,感受到烏木道人大步向前走去,慌忙快步跟上。
連續走了五六里地,水生竟然一直跟得上,烏木道人暗暗稱奇,有意加快了腳步,沒想到,水生還是步步緊隨,絲毫沒有落後。頓飯時間,二人已“走”到了四五十里外的一處荒山中,身影這才漸漸露了出來,“藏影符”的作用到此時終於徹底失效。
烏木道人對前面的地形似乎非常熟悉,在一座座不足百丈高的小山峰間七繞八拐,又走了幾十裡山路,這才來到一處高高的山崖上。
從遠處看,山崖前方長著一片長寬各有數里的蒼翠密林,密林中的樹木生的是鬱鬱蔥蔥,高的有一二十丈,低的也有四五丈。若是仔細看去,卻會發現,這片密林根本就不是長在平地,而是長在一處隱蔽的山谷中。
二人腳下的山崖乃是一座斷崖,站在高高的斷崖上向下方巨坑一般的山谷中望去,山谷四周竟然全是斷壁殘崖,谷內生滿巨木粗藤。至於露在山崖外面構成密林的“樹木”,其實只是谷中巨木的樹冠枝條而已。
山谷中鳥鳴猿啼,水聲潺潺。水生左看右看,也找不到下到山谷中的道路,正在猶豫,烏木道人卻一把拉住其手臂,從斷崖上飛落而下。二人在深谷密林中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