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些,見面多一些,大家都有時間冷靜地審視對方和自己,就算什麼都不做,親情也會自然而然地增加上來。這種東西長期存在中國人的骨子裡,怎麼也不會變。
儘管我們兩個星期來什麼都沒對魯倩說,她那種故作出來的姿態也慢慢鬆懈,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眼見一天天的小美女從冷若冰霜變成淡如清茶,我覺得心中還是滿欣慰的——至少這孩子還知道總板著個臉這種事除了賣唱的歌星之外,一般人是做不來的。
魯倩到了這裡也恢復了比較普通的打扮,只是髮型還很有創造性,朝天辮告別後改成了雞窩和雞毛撣子的合體。臉上妝也淡了,慢慢露出臉上本色。
我私下裡曾經跟張小桐說:“伊那張臉還是很有潛質的,可惜路走的不對。”
張小桐小狐狸一樣笑眯眯看著我:“怎麼?心動了?”
我搖頭:“沒沒沒,我才沒,就是看著覺得欣慰,一個迷途少女的改變,都能寫報告文學了。”
我對著電視實況轉播捉弄劉明耀的時候,魯倩正在離我幾米遠的另一張沙發上喝果汁。自從於春榮改行做果汁之後,我們公司大部分人都改喝果汁了,餘下一小撥還在喝紅茶。正在喝果汁的魯倩看見電視上劉明耀狼狽地扭頭打算走出攝像機範圍,邊走邊拿手機回簡訊,笑得差點嗆到。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魯倩見我注意到她的失態,表情又變得很冷,揚著下巴斜眼看了我一眼。
嘿,小姑娘而已,我也不可能為了她動多少心思,但肯笑就是個好開端,交流總要有好情緒作為大前提來保障嘛。
我又對電視裡的劉明耀再撥一次電話,看見這廝氣急敗壞地把手機關了,驚慌失措地四處尋找我的蹤跡,我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正巧魯薇從房間裡出來,看見電視上沒頭蒼蠅一樣的劉明耀,好奇地問:“怎麼了?劉明耀狀態好象很差?”
我吹口哨,口哨聲極難聽,宛如當日張小桐吹得我想上廁所那種:“誰知道,也許是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緊張得想上廁所吧……”
魯薇知道我在瞎說,順著自己妹妹的目光一看,看見我手上拿著的新時代通訊裝置,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美女掩嘴一笑:“劉明耀都快成條件反射了吧?”
我滿臉不好意思地把手機收起來:“哪裡哪裡,照比那條留口水的狗還差點。”
這種邪惡的對話之後,我問了魯薇一下最近的安排,如果有時間,我想做兩件事。
確切的說,是想見兩個人。一箇中國人,一個美國人。我覺得我見他們的時機已經比較成熟了。
我想見王小波和詹姆斯·;卡麥隆,一個用文字感動中國,一個用電影打動世界。當然,如果兩個人當中讓我選擇只能見一個,我會選擇王小波。
我記得自己曾經在說服別人的時候多次引用王小波的話,其中一段出現的頻率尤其高,那是《工作與人生》當中的著名段子:
“人從工作中可以得到樂趣,這是一種巨大的好處。相比之下,從金錢、權力、生育子女方面可以得到的快樂,總要受到制約。舉例來說,現在把生育作為生活的主題,首先是不合時宜;其次,人在生育力方面比兔子大為不如,更不要說和黃花魚相比較;在這方面很難取得無窮無盡的成就。”
還有之後那段:
“人活在世上,不但有身體,還有頭腦和心胸——對此請勿從解剖學上理解。人腦是怎樣的一種東西,科學還不能說清楚。心胸是怎麼回事就更難說清。對我自己來說,心胸是我在生活中想要達到的最低目標。某件事有悖於我的心胸,我就認為它不值得一做;某個人有悖於我的心胸,我就覺得他不值得一交;某種生活有悖於我的心胸,我就會以為它不值得一過。羅素先生曾言,對人來說,不加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