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吧 > 科幻靈異 > 刺棠果 > 第 104 章 君山焚盡(六)

第 104 章 君山焚盡(六) (第4/7頁)

“殿下這些年來,倒沒怎麼變樣——老甘,你看如何?”

甘侍郎打量一番,嚴肅道:“確實如此。”

……

方鶴知自承明皇太子當年引兵滅了殺人祭鬼教後,便稱要為摯友擇選墓地,請辭南下,隨即回了許州老家。甘侍郎從天狩三年開始稱病不出,只在冊封皇后時現過身。

天下第一大儒同修撰了國朝大典之人一起出現在御史臺前,波瀾不啻投石入水,頓時在太學當中掀起千層浪來。這下連上首幾位老先生都有些坐不住,湊在一起低語,似乎在商議著什麼。

許澹則聽見有人低聲道:“甘侍郎原是皇后的恩師,為她撐場面也是情理中事……難為他們還請來了正守先生。”

“就算正守先生去了,怕也不

能證明‘他’的身份罷,況且有人說,他同汀花臺上的金像生得全然不同。”

“不是說他便是先前那位諂媚上意的……”

而前來報信的小廝還沒有說完,他上氣不接下氣,在眾人催促之下,才飲了些清水,介面道:“……將兩位大先生請入烏臺中後,他、他突然派人在‘御史臺’三字的匾額之下掛了一張素宣,那張宣紙可大極了,踩著椅子才能夠到頭。不知誰為他尋來了些硃紅的墨,他潤筆之後,在那宣上寫了一首詩,我來時,才剛寫完第一句。”

眾人奇道:“是什麼詩?”

那小廝回憶著道:“我刻意背了的,他第一句寫的是……我思仙人已乘黃鶴而西去,西有、西有萬歲山!”

他寫的是《哀金天》。

嘈雜的太學正堂中忽然安靜了下來,那小廝不懂,但見眾人神情複雜,便打了個千兒,飛快地離去了。

許澹緩緩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走了幾步。

他打量著眾人的神情——他大抵能猜出這複雜神色中的不言之意,今日來到太學中的人,便是當年在御史臺下齊誦《哀金天》的那群學子。

誰不曾為悼念太子作過詩歌?

誰不曾為那樁牽連甚廣的血案添過一把火?

誰能在這樣的關口認下他的身份,敢坦誠地告訴眾人自己當年受到了矇蔽?

況且時辰已晚,現在承認,還等同於告知天下,他們從不曾真誠地、發自內心地悼念過那位黎民百姓交口稱讚的皇太子,當年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趨炎附勢,不過是為追名逐利尋一個舞臺。

求諸人易,求諸己心難。

就算他們清楚明白地知道,沒有昨日打著承明軍旗的軍隊,便沒有今日的汴都。

直面自己的不堪和過錯,還是太過痛苦了。

宋瀾當年逼迫宋枝雨寫下《哀金天》的時候,就是認準了此事。

賭的都是人心罷了。

許澹忽而覺得內心當中有什麼東西驟然燒灼起來,燒得他面紅耳赤、越來越熱。

火光之中,他彷彿回到了被北軍攻佔的蒼瀾縣,幽州第一藏書樓中,眾人四散奔逃,他尚還年輕,死亡的陰影籠罩在頭頂,催促他快逃。可回頭看了一眼滿樓書卷,他還是毅然決然地抱住了一側的水缸,拼盡全力,將它潑到了逼近的火焰之上。

“我知道你守的是什麼,我心中也有一座藏書樓,你的心中呢,許大人,你的藏書樓,建在何處?”

許澹按捺不住地向堂前走去,越走越快,彷彿走慢一步,他便會被當年的火燎到衣角。

一口氣走到門前,他伸手扶著門框,轉過身來,忽而高吼了一句:“諸位——”

眾人投來驚愕的目光。

他平素不擅交際、不擅言辭,不知為何,今日卻如同被附身一般,痛痛快快地將心底的話顛三倒四地倒了出來。

“我是一個長在邊地的人,科考之前,從未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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