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已經擬旨,但我仍想問一問你——”
“你願意嫁給我,住進東宮來,成為我的妻子嗎?”
他們相攜過了這麼多年,心照不宣,但直白表述心意還是頭一次。
這樣的話出口,就算他知曉她的愛慕,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
落薇沒吭聲,他舌尖微苦,逼迫自己繼續說:“你若是不願被皇城束縛,或是……心中另有他人,也直白告訴我就是,老師將你託付給我,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會好好照顧你的。”
仍是無人回話,久到叫他忍不住心裡打鼓,幾乎不敢抬頭。
回過神,少女已經從窗前跳了下來,一路小跑著撲進他的懷中,甚至主動踮起腳尖,送上了一個生澀的吻。
他又驚又喜,珍
愛地抱緊了些,聽見她恨恨地說:“宋靈曄,你是個傻瓜!”
轉眼一瞬,前塵往事如雲流散。
葉亭宴微微睜眼,見落薇閉目蹙眉,很不安樂的模樣,他胸口滯澀更甚,忍不住吻得更兇。
落薇本意只是想瞧葉亭宴如同上次一般吃癟的神情,再說雖然他不配,但她將他當做旁人吻下去,心中便有一分惡趣味的羞辱意。
如今被他捉住,倒顯得是她將自己送入虎口,連道理都說不通。
落薇生了惱意,想推開他,卻被他一手攥住手腕,反覆摩挲。
他手指上的繭,想必不僅是握筆,更是長久握刃才生的。
她吻過去時,波瀾無驚,然而隨著他的侵佔,她心中緊張陡然暴漲,心頭怦怦亂跳,葉亭宴渾然不覺,氣息威懾迫人,讓她恍惚覺得,此刻能夠呼吸,似乎都要依賴對方的恩賜。
落薇眼前發白,終於尋到一絲間隙,便使了所有力氣,奮力將他向外一推。
動作比心思還快。
“——啪。”
葉亭宴被她用力的掌摑打偏了頭,素白麵頰上立刻浮現出一個紅色的掌痕來。
他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側頰,不怒反笑,甚至將另一邊臉也湊了過來:“娘娘打得痛快麼,打一巴掌換一個吻,臣覺得上算得很,不然娘娘再賞一個?”
落薇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覺得嘴唇和方才打他的手心都痛得很,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好恨恨道:“葉大人可算討到誠意了罷?本宮有些倦了,不如我們來說說正事罷。”
葉亭宴半攬著她的腰,朗聲大笑。
“臣遵旨。”
兩人一番刀光劍影、針鋒相對,又將謀算絮絮述說了,起身才覺今日糾纏得久了些,所幸葉亭宴和常照如今奉命辦案,晚了也有說辭。
落薇在冰冷地面上與他糾纏良久,起身覺得腿麻腰痛,葉亭宴卻恍若未覺,見她踉蹌了一步,甚至主動過來,扶住了她的小臂。
一座舊殿之中,最容易朽壞的是當年看起來最華麗的錦緞,她私下遣人收拾,先換了殿中褪色的垂簾、床帳,後重貼了窗紙,掃塵除灰,靜室焚香。
葉亭宴側過頭來,目光一晃,又看見了內殿那頂更換過的床帳,到口的關懷突兀吞了回去,換了一句流連浪蕩的:“是娘娘著人修繕了此地麼?可巧,臣最愛青色、最愛蘭色,回去便將自己的帳子也換成一樣的。”
聽出了言語中的調戲意味,落薇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是嗎,那葉大人厭惡什麼色彩?”
葉亭宴佯做思索:“唔,容臣想想……”
落薇沒好氣地道:“思索出來別忘了告知本宮,本宮明日就派人將此地一切都換成那般顏色。”
葉亭宴笑道:“娘娘這般在意,真是厚愛。”
落薇學著他的神情假笑:“自然,大人不必謝恩了。”
夕陽華彩,正是萬千氣象,大殿門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