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兵部尚書;最小的女兒乃常露,與長兄常顯卻是差了二十三歲,比之二皇女李安這位外甥,卻也是小了三歲。
這府中家奴見是常露親自安頓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小心將兩位醉漢扶上車去。
常露久居西北,自然不知道英府座落何處。近兩日回長安,不過是為著李安大婚,這才討得詔恩前來賀喜。她左思右想,將馬車簾子撩起來,搖搖英洛,道:“英將軍,你府上居在何處?”
二皇女府今日人仰馬翻,是以這輛車的車伕並不是慣常的車伕,只不過是個臨時抓來只懂得駕車的車伕,並不清楚長安城中珠網密佈似的人家,英府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英洛醉醺醺答道:“我府上?……哈哈哈,你自然找不到的!你們都找不到的!……”大概是有些醉了,竟笑了數聲,直將眼淚笑了下來,醉中她亦不自知,卻又迷糊了過去。
常露見這人說不清楚,唯有將馬車上那容貌堪比女子的男子搖了幾下,道:“府上居於何處?”
卻聽易數模糊說了個地址,道:“讓英小姐與我一同回去吧……她今晚就住我府上!”
常露素來耿直,不會拐彎抹腳,竟有些憤憤然道:“英將軍,你這樣行為,可對得起周將軍?”
從前她便對周崢有些愧意,自甘州城重建之後,很多事情仰仗周崢來解決。對這位年輕的將軍,她漸漸覺得見面這時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思了。此時見得英洛醉成了一團爛泥,從前對她的那些個好感皆在“她背叛了周將軍!”這種想法裡消彌於無形。只有心底有一塊地方,覺得隱隱作痛,又說不出為了什麼而痛,唯有呆呆站在門外,任憑寒意侵體……
但那個人,早醉了過去,任由馬車將二人帶著,離開了二皇女府,又如何知道她這番曲曲折折的心事呢?
春 夢
春晴與婉塵這夜心神不寧,在燈下做針線,等著易數回府。二人漸覺睏意上湧之時,卻聽得外面小廝通傳:“二爺醉了酒回來了,姐姐們還請備下醒酒湯!”
待得易數進了門,二人心下免不了難過………易數臂彎之上掛著一位笑意醺然的美人,吃吃憨笑。
婉塵向來伶俐,迎上前欲從他臂彎之中將此姝攙扶下來,卻被易數一把開啟,星眸纏綿,口齒滯澀,卻緩緩道:“走……開……”
那美人將全身掛在他身上,仰著腦袋笑道:“兄弟,你……你怎麼可以將美女推開呢?”口中如是說,纖手竟是毫不客氣將婉塵的一雙小手拉過來,不住在手中揉搓。她本是武將,更兼醉酒之後失控,不免將這位自小在易府嬌生慣養的丫頭給捏得玉容變色,只差向易數呼救命了。
婉塵自然記得清楚,上次這位女子來此地之時的情形。聽說這位女將頗得今上疼寵,如果是男兒身,大概早引起非議了。
她有苦難言,妙目楚楚凝睇著易數,兩串晶淚順著面頰而下,只盼易數能解了她的窘境。她與春晴自小在易數身邊侍候,除了易數,易家所有的人心內怕都早已認定,將來,這兩人定會被他收了房。便是二人自己,亦憧憬著此事。
眼見著易數成年,風流之態遠播揚州,但回了易家,卻仍是那規規矩矩的二公子,也會被大公子訓,便如小時候一般,亦會被小三兒纏著做任何事,唯獨不近女色。
恰巧易柏在女色之上亦是冷冷的性子,更是讓易府內一干如花小婢們心內飲恨。
易數在婢女身上向來少放心思,這會子酒意朦朧,自然看不到婉塵凝淚之態。不過僵持一刻,春晴端了醒酒湯過來,方才解救了她。
英洛飲了一口醒酒湯,“噗”的吐了出來,道:“好難喝的湯……喝不下!”易數對飲食向來挑剔,聞得她說難喝,更是一口未飲,將碗推了過去。恰是婉塵端著碗侍侯他,被他這大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