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把長圍巾解下來紮緊了衣服。北風吹呀吹,吹得昏天黑地,也沒把旅人的衣服脫下來,後來北風也累了,對太陽說我沒辦法了,你來吧。”
馬驍接著說下去:“太陽就加熱加熱不停加熱,熱得那個人衣服脫了一件又一件,最後脫光了跳進水裡洗澡了。這個故事我小時候好像讀過,你這個時候說這個故事是什麼意思?”
楊念萁反問道:“你說呢?”
馬驍說:“你是讓我學太陽,別像北風?要讓你自己脫衣服,而不是我來硬脫?”說著哈哈笑了一下。笑聲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們的床,從來都是戰場,有著角力的纏鬥,就是沒有笑聲。
楊念萁也陪他笑一聲,“你要這麼想,也算不壞了。馬驍,我累了,我們睡吧。”
馬驍說那就睡吧,把兩人的身體擺放得更適宜入睡,心裡卻在說,你的想法太多彎,我是搞不懂,但你自己肯脫衣服,那就是勝利。
二十章 大清早的,只是還好
念萁有開著窗戶睡覺的習慣,馬驍基本不記得自己從前是不是有習慣開著窗戶睡覺,好像自從結婚以後,念萁的生活習慣就變成了他的生活習慣。好比開著窗戶睡覺,念萁這麼做了,他也就預設成他的習慣了,好比念萁喜歡在床頭放一杯水,夜裡醒來好喝,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也習慣在起夜之後,拿起那杯水喝一口才接著入睡。其它還有念萁喜歡側睡,馬驍在兩人不冷戰不熱戰不鏖戰的時候,也就跟著側睡,一手就總是搭在唸萁的腰間。前胸貼著她的後背,她的後背總是熱熱的,融蠟一般貼著他的胸,讓他忍不住靠緊。
念萁的生活習慣一點一點侵佔了他的生活空間,他卻茫然不覺。胸背相貼睡覺很好,那讓他覺得他是在被依靠著的,那也說明兩人這一天或是這一夜是相安無事的。沒人想變成刺蝟,在床上張著刺,把眠床變成戰場。半夜喝水也很好,至少不會覺得渴。開著窗睡覺就更好了,清涼的夜氣透過薄紗窗簾飄進來,早上起床後起碼不會頭昏腦漲,因缺氧而昏昏不醒。
這個清晨和以前無數個清晨一樣,晨風總是清新涼意的,吹過輕紗的窗簾,拂到人面上,風裡有白蘭花的香味,卻是念萁把那一水晶碟子的白蘭花移在窗臺上,讓風送得一室的清幽。馬驍光著上身睡了一夜,胸前熱背後涼,慢慢涼意侵體,在晨風中迷迷糊糊地把一床單被蓋在身上,又覺得熱了,再扯下來,只覺得煩燥不安,心裡焦渴,而止渴的方法只有一個。
半醒不醒的,他的身體開始發熱,胸前念萁的背心卻恢復了正常的體溫,那讓兩人的感覺倒了過來。念萁在尋找熱源,她靠得更緊,讓馬驍的整個胸膛包覆著她,給她溫暖。馬驍卻嫌念萁的睡衣礙事,同時身上那條寬鬆的睡褲也不再寬鬆,褲腰上的鬆緊帶壓著了他的敏感點,讓他難受,他伸手便扯了,又脫去阻擋在他和之間念萁的障礙,重新側躺在唸萁身後,略一伸嘴,便吻在了念萁的後脖頸上。
等馬驍徹底清醒,他已經就用這個姿式探身在唸萁的熱源裡了。明明是覺得熱了,怎麼又向熱處去尋找解熱的法子?以毒攻毒也不是這麼個說法,馬驍睜開眼睛,眼前一寸遠的地方,是念萁雪白的後頸窩。他忍不住再一次親吻下去,輕聲問:“醒了沒有?”
他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念萁醒的,就像他不知道他是怎麼進去的,他只知道他醒了,十分清醒地和念萁在清晨的曉風裡用最親密的方法在訴說著沒法用語言表達的思想——並且是第一次讓身體主宰了他們的思想。這個感覺如此美好,美好到馬驍懷疑,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不是他在用強,不是念萁在用計,只是兩人在身體在得到一夜的好眠之後,自然而然地發生了他們一直在尋求的一種自然狀態,因為是自然的,因此是美好的。美好到馬驍用溫柔的嗓音問他懷裡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