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對手只有兩人。
德修爾突然笑了起來,豔麗得讓人任何立場的人都不由地想稱讚,金色的眼睛中盪漾著縹緲的魅惑,紅色的嘴唇上瀰漫著露骨的血腥。
二十多倍的人數差距,對於教廷,這無異於甕中捉鱉。沒有人知道會見廳裡究竟進行了怎樣的戰鬥,只有德修爾知道那是怎樣的瘋狂。被聖力壓抑的暗力,被聖水灼傷的面板,被聖劍刺穿身體,沒有優雅可言地吸血,無止盡地防禦攻擊,直到阿瑟在他面前化為塵土,直到被封鎖的門被洛奇衝破,將渾身重傷的德修爾救出。
德修爾活下來了,他的驕傲和撒旦的寵愛讓他奇蹟般地活了下來。但是,背叛還在繼續。
“你說什麼?”
“是的,我的殿下,這從一開始就是薩德和達德利為您設下的圈套。”跪在床前的布蘭迪歐看著德修爾,那是他們威弗爾的榮耀,即使重傷在床依舊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但是布蘭迪歐知道這樣仰慕他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六族親王向全血界通告您背棄了黑暗的尊嚴與教廷簽訂協議,您不能回血界,血界正在通緝您。”
“……那麼威弗爾呢?”
“肯特公爵抵擋著各族的壓力。”布蘭迪歐垂著眼睛,“請您暫時去安全的地方躲避。”
“我堂堂親王竟要逃亡了麼?”德修爾無力地扯動著嘴角。
“……請您活下去!您是威弗爾的驕傲,威弗爾的希望。威弗爾的子民為了您可以捨棄一切。”布蘭迪歐突然握住了德修爾的手,恭敬地在手背上親吻,然後在德修爾身上施加了瞬移法術。
“薩德和達德利派來了大量族人追查您的下落,我會為您擋住他們的。請您無論如何活下去!”
德修爾沒有回答,帶著慘淡的笑容消失在法術之中。
強大的德爾維爾?威弗爾親王不復存在,強盛的威弗爾沉淪到了七家族的底部。
但是有些東西,卻是歷史如何也帶不走的。
即使時代更替,即使謊言代替了真相。
德修爾睜開眼,看到金黃色的眼睛和陳列在附近的少年的屍體。
“撒旦。”
那些煙消雲散化為塵土的東西,總會以另外的形式成為強大而重要的力量。
德修爾走到託著可恩的石床邊,紫色的披風蓋在他身上,沒有血色的臉上沒有痛苦,只有矛盾的滿足和遺憾。那些在他面前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為了他而化成塵埃的族人,德修爾相信也都是帶著這樣的表情離去的。
“不求我讓他復活?”撒旦從身後走來,攬住德修爾的腰。
德修爾搖了搖頭。
“我信仰黑暗,所以遵從自然的法則,起死回生這樣違背自然規律的事我不會祈求。”
撒旦發出了輕微的聲響,分不清是在笑還是哼氣,“這是為了討好我,不被我拋棄?”
“撒旦。”德修爾轉過頭仰起,“我或許的確在逃避,從人界到血界,從血界到魔界。但是成為血族是我的選擇,即使不再是親王,我也不會捨棄威弗爾的姓氏;即使血族被認為是背叛者,即使威弗爾被認為是背叛者,我依舊以它為榮——就如同我來到魔界。”
“所以?”
“所以即使哪天我不再是你的僕人,我也會記得你是我唯一的主人,並以此為傲,即使需要用生命的代價去守護這份驕傲。”
房間裡寂靜了一會兒,然後被撒旦清晰地輕笑聲打破,“沒有歸宿感的小貓。”他俯下身,攫起德修爾的下巴,索要了一個吻。“有我的寵愛還不夠麼?”
德修爾看著撒旦的金眸,其中有種他不敢去想的成分。
“你不是那些戴著項圈的寵物,也從不會企圖做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撒旦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