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言暗自嘲諷自己,難道自己的原則在一盒炸‘雞’面前就要崩盤了嗎?
但是另外一個安之言說,她是為了不讓男孩兒吃這些高熱量的食物,才準備一個人吃掉這些東西吧。
是的,於是她用了一個這樣的理由,她也是為了男孩兒好的吧……
在伸了第一次手之後,安之言很沒有骨氣的伸了第二次手,第三次……
男孩兒見安之言吃的很開心,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盛。
“對了,你腳什麼名字,究竟生了什麼病,怎麼一直住在醫院裡面?”盛清苒在吃炸‘雞’的空檔,問 著男孩兒。
男孩兒遞給安之言紙巾,卻並沒有要提起自己的事情的意思。
接著,他將自己單薄的病號服拉開,從大大的衣領那邊,安之言可以見到上次就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的 手術疤痕。
“我有心臟病,很嚴重,已經換過心了,但是效果並不怎麼好,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就會死掉。 ”男孩兒說這件事的時候很坦然,好像並不懼怕死亡。
但是說起死亡,安之言在這件事上最有發言權,她是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但是她卻再也不想嘗 試死亡的感覺。
“身體不好,所以一直都住在醫院裡面,她很怕我出事,明令禁止我出院,我也沒有地方去,不住在醫 院也沒有地方去,你能想象一個人的幾乎所有的時光都在醫院度過的那種感覺嗎?”男孩兒沒有看安之言, 而是望著遠方,眼中有著對自由的渴望。
男孩兒摁著自己的心臟處,面‘色’有些病態的白。
“給我心臟的人,肯定想不到它沒有在我身上好好的適應,要是當初這個心臟給了別人,說不定還能讓 另外的人多活一些時間。”
安之言已經停下了吃炸‘雞’的動作,專心的聽著男孩兒的話,她能夠從他身上感覺到不屬於他年紀的 憂傷,以及對生命的豁然。
那是不是在一次次的希望之後所產生的絕望,註定要死亡,所以更加的豁然。
“咳……通常做換心手術,都會有一段觀察期,看你的傷疤,應該做的時間不長,所以現在還是你和它 的適應期,如果你再像現在這樣大晚上吃這麼高熱量的食物,又跑又跳的,它肯定不會喜歡現在的主人。” 說著,安之言不自覺的將手放在了男孩兒的左心房處,透過自己的手掌來感知男孩兒‘胸’腔內的動靜。
而就在安之言觸碰到男孩兒左‘胸’口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男孩兒強有力的心跳,那是一顆鮮活的心 髒,就像初升的小太陽一樣,朝氣蓬勃。
男孩兒顯然也沒有想到安之言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一下子就愣住了,心隔著並不厚的病號服,感 覺到她手心的溫度。
他在看到她的時候,心臟就會撲通撲通的跳著,好像,還有些心痛的感覺,現在,這種感覺更加的強烈 。
男孩兒彎腰,捂著自己的心臟,他緊緊地抓住領口,將臉埋在‘腿’間,不讓安之言看到自己的表情。
“喂,你怎麼了,我馬上去叫醫生過來。”安之言深知自己一個人沒有辦法將這個比自己高很多的男孩 子待會病房,只能先去找醫生。
但是男孩兒馬上拉住了安之言的手,不讓她離開。
沒多久,男孩兒就抬了頭,除了臉上仍舊是病態的白,已經沒有別的痛苦神‘色’。
“我沒事,只是剛才它和我淘氣了一下。”男孩兒指著自己的心臟,有些寵溺又有些無奈的說著。
見男孩兒還能夠和自己開玩笑,安之言懸著的心就放了下來,但仍舊是不放心他。
“天氣也‘挺’冷的,你趕緊回病房去,不然你的小心臟又要和你鬧脾氣了!”
“我還想和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