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這場屠殺要持續多久。
錢江山抬頭看了一眼不斷跳動的死亡人數和紋絲不動的死亡率,嘆了口氣,繼續往北走。
有時候人性非常經不起考驗,就像此刻,所有人都盼著死的人再多一點吧,死的人再快一點吧,那樣自己就不用死了。
錢江山所在的這片草原沒有輻射,但是有酸雨,隔幾個小時就會下一陣,一陣下個一兩天。
這裡的酸雨腐蝕性極強,要不是有烏樓蘭,錢江山自己肯定寸步難行,防護道具在這裡跟紙巾一樣,一打就漏。
經過了兩個地貌,環境都如此惡劣,錢江山現在很擔心陳子坊的處境。
陳子坊移動的速度很快,是他的兩倍,從地圖上看陳子坊的每天能移動一百七十多里,有時候甚至能有兩百里。
什麼概念,以陳子坊的速度往前走,長征的隊伍能早到目的地半個月,快的話能早到一個月。
錢江山曾經嘗試駕駛烏樓蘭,速度確實提高了很多,一分鐘就能走十幾公里,但是烏樓蘭餓的特別快,十多分鐘就會餓到虛脫動不了。
這片草原被酸雨侵蝕,完全沒有考場生物來供烏樓蘭進食,如果想乘坐烏樓蘭,就要準備其他的食物。
錢江山在冒險利用自己當燃料和平安但慢的趕路中選擇了後者。
還是得先活著,雖然知道不會,但是保不準烏樓蘭餓極了就把他給吃了呢。
又是一天晚上,錢江山依舊睡在烏樓蘭的觸手團裡,他拿著通訊裝置給陳子坊發訊息,讓他不要這麼著急,慢點走。
過了有半小時,陳子坊說見不到他心慌,所以想走快點,快點見到他。
高興的錢江山在觸手團裡一頓打滾,然後穩住聲線給陳子坊發了一條語音。
烏樓蘭的聲音響起:“嘖嘖嘖,戀愛中的男人真可怕。”
錢江山:“不懂別瞎說。”
烏樓蘭的觸手忽然繃緊:“噓——有東西來了,我們可能不小心闖入它的領地了。”
錢江山弓起身子,做出攻擊的姿勢,手裡的神仙變成手槍,壓低聲音:“是什麼?”
“不認識,應該不是什麼大人物。”烏樓蘭挪開一條觸手,讓錢江山可以從縫隙中看到外面。
烏樓蘭作為前考場npc熟知主城所有的考場生物,只要是他能叫上名的,都是在考場中存在了有百年的人物,對付起來都不怎麼容易。
稀疏的草坪上下起了酸雨,影影綽綽的,有一個細長的,頭上帶著傘蓋的東西朝他們走來。
錢江山盯著那個傘蓋,眯了眯眼:“你說我把它的傘蓋頂在頭上是不是就不怕酸雨了?”
“也許吧。”烏樓蘭伸出一根觸手纏住錢江山的腰,把他固定在自己體內,“你別亂動,現在外面雨很大你出不去,等著我把他吃了。”
錢江山乖乖坐好:“把傘蓋留下。”
烏樓蘭:“好。”
那東西移動的不快,等到它靠近後烏樓蘭控制觸手在地上編了一張大網,等到那東西完全走進傘裡後直接它兜了起來。
嗡——
蟲群振翅的聲音響起,那東西穿透烏樓蘭的網,繼續往前走。
烏樓蘭往後挪動了幾米:“父親,你的想法可能要落空了,那東西的傘蓋是蟲子組成的。”
“好吧。”錢江山不想放棄這來之不易,可以抵禦酸雨的生物,“你能不能抓一隻給我看看?”
烏樓蘭改變戰術,豎起觸手編織成一面肉牆,擋在移動的蟲群前:“當然可以。”
蟲群彷彿沒看到一樣徑直往移動,直到撞在肉牆上,蟲接觸到肉牆,細小的觸手瞬間將它們勾住,一點點吞噬。
烏樓蘭吞噬了幾隻蟲,錢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