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州屬於梓州路,靜安軍的駐所在梓州,地處綿州和劍州的中間,從成都府過綿州、梓州、劍門到漢中,這條路便是古蜀道,亦稱金牛道。
當年,無論是全師雄,亦或是王小波,他們最大的錯誤,便是沒有扼守住這條道,簡單來說,就是沒有奪得劍門關,切斷蜀中與外界的聯絡。
如今,孟氏後人似乎吸取了這個教訓,無論是鳳翔府的冥府陰兵,亦或是這次的無頭鬼,幾乎都是圍繞著這條道路展開的。
天下未亂蜀先亂,天下已平蜀未平,寧做太平狗,不做亂世人,絕對不能讓戰火燃燒這片土地,這是陳讓的底線。
科學技術的發展,離不開安平平和的社會環境,初到大宋的陳讓,需要這樣的一個環境來施展自己的抱負,前世的他,可以為五斗米殺人。
這一世的他,為了他心中的抱負,他同樣可以殺人,一將功成萬骨枯,古今中外的成功者,莫不是站在屍骨之上的。
字太好不容易模仿,字太差其實也不容易模仿,陸道長的字就屬於比較差的那種,所以,當陳讓模仿著他的筆跡寫完一封伏辯後,天都亮了。
昨天晚上,陳讓一晚都沒有睡,梁爽其實也沒有睡,她就在陳讓的隔壁,好幾次,她見陳讓房間的燈亮著,就想過來打招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天快亮的時候,她實在有些熬不住了,便靠在床頭打個盹兒,結果等她醒來的時候,陳讓和呼延慶他們都走了。
總共五個人,陳讓、呼延慶、曹榮、葉靈山還有安平,他們都是騎馬走的,快馬加鞭,到達梓州時候,城門剛好還沒有關,進城之後,曹榮便跟他們分開了。
合州隸屬梓州路,曹榮在合州做捕快,做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他的身份特殊,認識他的人還真的不少,因此,進城之後,便跟陳讓他們分開了。
他有他的事情要做,比如,跟靜安軍的內線取得聯絡。
這段時間,靜安軍管得比較嚴,一般計程車卒或者低層的軍官根本就沒法單獨出營,他們之間的訊息隔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陳讓雖然在西北時騎過馬,回到釣魚山後沒事也會溜溜馬,但他畢竟不是武將,跟呼延慶他們不同,來到梓州後,只覺得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找一處客棧,草草地吃過晚飯,納頭便睡了,夜半時分,忽聽呯地一聲,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被人從窗外扔了進來,在地上不停地翻滾。
聲音很大,陳讓揉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微弱的燈光下,果見一個圓滾滾的布袋落在自己的床前,起身下床,將布袋撿起放在床上。
開啟一看,我去,只見布袋裡裝的全是一些金銀珠寶。
嫁禍竟然嫁在老子的頭上來了,陳讓暗中冷笑,將布袋重新包好,就要去找呼延慶時,卻見呼延慶破門而入,他的手中同樣提一著一個黑色的布袋。
緊接著,葉靈山和安平也跟著進來了,跟呼延慶不同的是,他們的手中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少爺,發生什麼事了?”
呼延慶將手中的布袋放在桌上,苦笑道,“小哥兒,咱們被人算計了,你看這些東西要如何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當然是扔出去!”安平的反應也是蠻快的,沒等陳讓說話,抓起兩個布袋就要往外走,卻被陳讓叫住了。
“晚了!”
“晚了?”
安平拿著兩個布袋,有些茫然,這玩意兒不是剛被他們扔進來嗎?怎麼就晚了。
陳讓一聲冷笑,緩緩地道:“你出去看看吧,如果沒什麼意外地話,咱們這座客棧早被他們包圍了,這個時候出去扔東西,豈不是有做賊心虛的嫌疑?”
“說的也是!”
安平將兩個布袋放在桌上,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