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若驚愕地睜了睜眼睛,隨即轉向樂悠揚,拉著他的手臂求援似地說道:“哥——”
樂悠揚微微一笑,輕拍著他的手背,柔聲說道:“沒事的。橙子不是最喜歡下棋的嗎,可以做喜歡的事情,又可以救那樣可愛的妹妹,橙子心裡不覺得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橙若猶豫了一下,慢慢點了點頭。
慕容止水又看了將近一刻鐘的棋盤,終於捨得把目光撇開了,雙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長長地伸了懶腰說道:“餓了,去吃飯。”
當他慢悠悠地晃到樓下,卻發現廳堂裡連個鬼影都沒有,桌椅全部整理地倒翻在了桌面上。沒有點燈,只有透著窗和門縫露進來的門外的一片昏黃的燈光。
慕容止水在樓道下站著,怔怔地發了大約半柱香的呆之後,方才迷惑不解地喃喃說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一個客人都沒有?連掌櫃的都不在?”
在愣愣地站了良久之後,皺著眉無奈地感嘆道:“好餓啊——算了,還是去睡覺吧。”說罷,他又慢悠悠地上得樓去,完全無視站立在樓道旁的聞人愁一與樂悠揚,徑直推門回自己的房間睡去了。
聞人愁一回過頭去奇怪地看著他,直到他進屋,心想剛才外面那麼響地敲四更天,他難道沒有聽見?
樂悠揚朝著聞人愁一笑笑,說道:“總感覺,慕容先生的反應好像比一般人要遲緩一些。”
“痴呆症!”聞人愁一一想就想到這個詞。“果然大夫都只能治別人,治不了自己。”
樂悠揚跟著笑了笑,隨即想起什麼,問道:“對了,一直沒有請問先生貴姓,真是有些失禮。”
聞人愁一答道:“聞人。”樂悠揚只問了貴姓,所他也就很老實地答了個姓。
“聞人?是九大貴族之一的聞人家麼?”樂悠揚驚異地睜了睜雙目。一側的房門內,橙若趴著房門往外露出小半張臉,怯怯地往這邊張望。
聞人愁一遲疑了一下,說道:“好像是。”
樂悠揚暗自驚歎著,這回果然是遇著了不得的人物了,當下尷尬地問道:“失禮了,再請問,名呢?”
聞人愁一蹙了蹙眉,心想這人要問姓又要問名,為什麼不合在一起問,偏偏要分開。但看在他們幫助救瑤華的份上,就很耐心地回答道:“聞人愁一。”心想這樣全答了,他應該就不會再羅裡八嗦地問來問去吧。
“聞人愁一?!”樂悠揚的臉色驀地青了,心中駭然大叫。“那個殺人眨眼的妖怪?!不、不會吧?”隨即轉念一想,連忙搖搖頭。“不對,那個聞人愁一殘害少女惡名昭彰,這位聞人先生卻抱了一個小姑娘到處求醫,兩者怎麼可能會是同一個人,肯定不是的,肯定只是重名,重名而已!”雖然知道像聞人氏這樣的大家族,基本上不可能出現重名的情況,但在心中卻也只能這樣寬慰著自己。
聞人愁一見他沒再說話,便轉身準備回房。趴在門後的橙若見他轉身,驀地嚇得將身子縮回門後。聞人愁一瞥了他一眼,也沒有再作停留,直接回房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每天就在看病、尋藥、看護瑤華,然後看著他們無聊地下棋中度過。聞人愁一也終於明白慕容止水為什麼要讓橙若三天陪他下一盤棋。原來是一天用來下棋,一天用來睡覺,一天用來思索對策。因此,往往都是這邊瑤華一呻吟,聞人愁一就衝過去,把慕容止水從棋盤旁拖出來,拎去給瑤華枕脈開方。監視著開完藥,聞人愁一自然不再甩他,他就會很主動地慢慢蹩回去下棋。樂悠揚曾經笑著說道,棋盤上有一塊磁石,慕容止水的身上也有一塊磁石,所以不管相隔多遠,都是會因為相互吸引著而靠攏回來。
雖說憫月離開離朱城時並不怎麼甘願,而且也像是與慕容止水有仇一般,他前腳進來,她後腳馬上離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