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的態度,所以一直沒給提出。
留下家丁,她出了府庫,人在申府闊氣的大庭園裡轉,直往大廳的方向走。在經過銀桂樹花飄香的那一段長廊,她忍不住駐足。
她那位於城郊的家,也長了株上百年的桂樹,可卻在她爹仙逝同年,因蟲害而病死了。
“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
傳說,月中有棵高大壯實的桂花樹,每年中秋都開滿了細密的桂花,漢朝有個叫做吳剛的人,因為學仙時犯了道規,所以被諦官到月裡找桂,且得等到桂樹被砍倒才能赦免其罪。於是,吳剛每天都相當勤勉地砍樹,可奇怪的是,那桂樹不論他如何地砍,都能即創即合。而有一天,氣憤的吳剛又去伐桂,因為使力過猛,所以把桂子紛紛震落了人間……
拾起一撮別名“九里香”的桂花,閉上眼,她將兼有清濃兩味的芬芳吸入鼻,讓那香甜的滋味充滿她的胸臆,香味隨著吸吐散至全身,此刻的她就好像和桂香融合為了她體內有著它,而它擁著她,那感覺就彷佛她的親人就伴在身側。
窸窣!
“嚇!誰?”只是桂樹叢中突兀的一道怪響,卻打斷了她自娛般的想念,讓她嚇掉了手中的桂花朵,那點點黃白飄落地面,湮進成片的花毯中,瞬間不見蹤跡。
她凝氣看著桂樹,以為樹後藏著人,但仔細一探,這廊上除了她以外,根本連個人影都沒有,遑論樹後有人了。是風吧!自從被黑影嚇著的那一夜開始,她就變得比往常更易感、更膽怯,有時幾乎要以為隨時隨地有人跟著她了。
不……不該胡思亂想,再這麼膽小,闊天會不理她的。努力克服著弱點,迥身急步離開長廊,來到大廳,只是那裡卻沒有人。
她再折進花廳,才要踏入,埋頭就傳來人聲。“……多謝申奶奶,那麼我們就厚顏繼續叨擾了。”那是舒緩的少女嗓音。
裡頭有人,是以蘭舫先在門外候著,原想他們應該會再多聊一會兒,怎知話聲落下未久,兩名男女竟走了出來。
一個是慈眉善目的清麗少女,一個是眉間帶凶氣的青年,少女看來不出十二、三,青年該也不過弱冠。幾天前她知有人來訪且借住在府裡,應該就是他們吧!蘭舫朝他倆微笑頷首。
只是本欲離去的少女見著她,卻停下了腳步,她望著她,唇間的笑意驟時逸去,徒留一臉分辨不清是喜是憂的神情。“姐姐您?”少女主動開口詢問。
“我是申家的媳婦,你們是前幾天住進來的客人嗎?聽說來自江州。”江州……離闊天此番南下做買賣的常州很近。
“我叫談初音,來自江州,您……嫁入申家多久了?”她細細端詳著蘭舫的臉蛋,在那玉雕似的五官上,她似乎尋著什麼。
“我……”很少有人這麼問,尤其才見第一面,又僅是個幼小的少女,但……仔細觀察,這少女比起一般同齡者,遠遠沉著了許多。
“有無兩載?”她推算。因為玄鳥春來秋去,那窩幼雛乾屍看來非今年初生。
聽了,陡地瞠大眼。“妹妹……怎知?”
“胡猜的。”不想讓對方心慌,初音只是笑著搖搖頭。“那麼,我能知道姐姐閨名嗎?”
“我……叫蘭舫,孃家姓殷。”
蘭舫蘭舫……似正咀嚼著這如同人一般美的名字,初音兀自發起了呆,她的視線留駐在殷蘭舫的肚皮上。
許久,終於有人耐不住氣,那從剛才進入花廳就一直被冷落到現在的仲孫焚雁開始發躁,他粗魯地拉起她的手。“喂,發什麼呆,別沒事就學十方老禿驢裝高明,你以為你真是菩薩老子轉世啊,”不覺又想起那十幾年前的荒唐往事,他不署一喙,牽著她,就硬拖著走。
“啊!別……別拉我。”若不是仲孫焚雁用力拉扯,初音可能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