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軍區醫院不是個好地方,你不能去。”
安然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說道:“代我問候一下他。”
程澤恩沒回答,開著路虎一路賓士。
安然拿出手機播出了一個異常熟悉的電話號碼“老妖,告訴你一個喜事。”
“什麼不要騙你,我像是那種騙人的人嗎?你的對頭,周淮安負重傷了,估計熬不過今天夜裡了,你要不要慶祝啊。聽說他在他們那裡的軍區醫院剛剛做完手術呢,哎,哎你怎麼不說話了,哎,你怎麼掛了。”
安然心裡竊喜,還說自己和他不共戴天呢?自己急得連聲音都變了,話都說不清楚了,還在那裡裝著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呢。
她知道唐夭夭知道周淮安的部隊和軍區醫院在哪,既然知道在哪,就不怕她找不到。等這丫頭和周淮安好了以後,再讓她感謝自己。
“淮安。”程澤恩風風火火的趕到醫院,看見躺在病床上嘴唇發白毫無生氣的周淮安,心痛如灰。
“淮安,你要死也不能死在這群小毛賊手裡啊,你才二十四,你還有那麼多的好日子沒過呢。”
“淮安,周老師說他們打麻將的時候總是三缺一,過段時間,咱們一起回去。咱們好好的打一盤。”
“淮安,你總說我不喜歡說話,有些悶葫蘆,哥今天就陪你好好的說會話,你也別閒哥煩。”
“姓周的,”唐夭夭扶著病房的門連氣還沒喘勻乎,她也沒有在意在一邊的程澤恩,走到周淮安的面前“你不能死,我們的架還沒吵完,所以你得給我活過來。”
“你就這麼沒本事,幾個不大的小畜生就能要走你的命,你是真想走嗎?那好,我不攔著你,但我會一輩子看不起你。”
程澤恩靜靜地看了她兩秒,一句話不說的走了出去,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咱們兩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我覺得你就是個披著軍大衣的惡鬼,可你今天干出來的事,我服你了。可是你要就這樣一走了之,那你那個副營長怎麼辦?你要讓他一輩子活在內疚之中嗎?”
“周淮安,我原來覺得你我就是天生的冤家,生來就是為了吵架。我覺得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人除了你也就沒別人了,可是為什麼你受傷了,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姓周的,你起來。”
“你說話。”
周淮安暈暈乎乎昏昏沉沉的聽到有人在一直叫他的名字,是閻王爺嗎?有人在拉他的手,是黑白無常嗎?
自己是到了哪了?耳邊的聲音帶上了一些哭腔,是誰在哭呢?
是澤恩哥嗎?應該不是吧,澤恩哥不會哭的。那會是誰呢?安然嗎?怎麼可能自己和她能有多熟?值得她為她落淚,要死她真為了自己這麼哭,恐怕不用那顆子彈,澤恩哥就把他送到這裡了。
是老頭子嗎?老頭子不喜歡哭的,他可能會靜靜的看著自己一句話不說,或者握著自己的手靜靜的在醫院裡。
自己的手好像真的被人握著呢。那似乎不是老頭的手,老頭的手有一個每一個父親特有的厚實穩重,而這雙手有一種女性特有的柔和與溫暖,它的主人應該是個女人。
女人?難道媽也來看我了?哥,一定很為難吧,如果告訴他們他們會受不了,如果不告訴他們他們可能連親兒子最後一面都見不著,哥一定沒告訴他們。該是趙河通知的吧。
自己要是走了,家裡恐怕要靠哥一個人照顧了。
握著的這雙手真溫暖,周淮安感覺得到這雙手的主人一定是骨節分明,好像還帶著一點繭子,不同於古人眼中的冰肌玉骨,這雙手的主人一定是個柔中帶剛的女人就像老妖婆一樣。
扯淡,他怎麼會想到這個女人?周淮安覺得自己的想法委實可笑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