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可家庭一定很幸福美滿。
至於家裡的那位父親,身心俱疲的她,現在實在沒精力去想了,也沒情緒再想什麼,畢竟,所有的幻想,都在訂婚宴的那貴賓包間裡徹底崩毀了。
還有那一段如噩夢般即將到來的婚姻,她都不敢去想。
拋開這些煩心擾人的壞事兒,她從挎包裡取出了一張蠟筆畫,畫得不好,但看到畫中自己穿白褂的模樣,她下意識的會心一笑。
這是醫院一個得血癌的小女孩畫給她的,感謝她一直以來的照顧。
每次那孱弱瘦小的身軀,飽受著病痛和化療的折磨,可面對父母和自己時,都會努力的笑出來,那虛弱無力的堅強,令人看得格外心疼。
更讓人憂心的是,醫院已經幾次下了催款通知,如果再交不上費用,這孩子連一線生機都沒了。
她很想援手,可銀行卡里的赤字,令她有心無力。
這些年領到的那些微薄薪水,她早在幾次善心氾濫中捐助給了病患,甚至還屢屢從母親的零花中拆借了一些,這回是實在張不開嘴了。
再說了,母親的那點零花,即便全拿出都填不上那天價的醫療費。
轉念一想,沈孝妍醒悟到醫院明明是自家開的、家裡又財雄勢大,可自己竟然連一個病人都救不了,頓時又是一陣灰心喪氣。
恐怕天底下也沒比自己更失敗的富二代了。
惆悵嘆息著,沈孝妍拿著東西開門下車。
與此同時,車庫通往屋內的電子門開了,沈一弦款款地走了出來。
長女和庶女的照面,和以往一樣,很不愉快的過去了。
兩人錯身之後,忽然不約而同的放緩了步履。
沈孝妍考慮著能否懇請負責醫院經營的姐姐給那小女孩酌情通融一下,沈一弦的腦袋裡則始終盤亙著白天宋世誠對妹妹的那番評價。
“姐。”
“喂。”
兩人終於忍不住同時轉過了身,聽到對方的招呼,紛紛怔了怔,開始大眼瞪著大眼。
“你先說。”沈一弦板著臉抬了一下下頜。
沈孝妍緩緩走到她的跟前,遲疑糾結了半響,低聲道:“是這樣的,血液科有個小女孩,由於白血病在醫院治療了挺長的時間,現在治療到了關鍵的時候,不過由於他們家……”
“他們家比較窮,所以你想讓我大發慈悲,給他們寬限減免醫療費了,是不是這樣,我聖母般的妹妹?”
沈一弦冷笑一聲,雙手環抱著酥胸前,開啟了冷嘲熱諷的模式:“沈大夫,我說你能不能有點新意啊,這都第幾回了,出力氣救人還不夠,連錢也要搭進去,要都照你這麼搞,醫院早關門大吉了!”
“姐,你先我說完。”
沈孝妍苦著臉道,若不是看那小女孩危在旦夕,她實在不願意觸這黴頭,當下只能拉下臉,哀聲好勸:“我知道醫院不是開善堂的,也沒那麼大的情懷去拯救蒼生,但救急不救窮,那孩子才那麼小,又在我們眼皮底下,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一家走上絕路吧,你放心,我聽那孩子的家長說了,他們已經讓老家那邊賣田賣房了,想必很快就能籌到錢了……”
“別用這種一文不值的垂憐浪費我寶貝的時間!”沈一弦瞪著眼道:“還有,麻煩你以後收斂一下你的慈悲心腸,把唸書時的智商補回來,這些病人總是一個比一個說得好聽,讓我們先治病再賒賬,等治好了,又當滾刀肉耍無賴,稍微強硬點去要錢,就裝弱勢群體賣可憐,動輒還跑到樓頂鬧自殺,找媒體找政府搞道德綁架,醫院因此添了多少爛賬壞賬你知不知道?我告訴你,窮人的承諾是最靠不住的!當醫生就當醫生,你還真要做白衣天使上天去啊!”
“姐……”
“什麼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