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紗笑睇他：“你知道我是什麼性格？”
“差不多能猜出來。”南宮烈點頭，反正不是這麼乖巧的。
“沒辦法啦，誰讓她那麼說。這是我的責任之一，我當然不能退避。”眉紗轉身：“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還是儘快下了禁制離開這裡的好。教廷和我們即將……幫助吸血鬼的人類，沒有好下場。”
“我們又沒有要幫助吸血鬼。”南宮烈嘟囔。
“呵呵，平時或許有人會聽你的解釋，但在戰時，站在吸血鬼身邊的一切都是敵人。”
他們不會在乎教廷那邊有多少擁有神聖力量又有多少是普通人，教廷那邊也一樣不會在乎這邊有多少不是吸血鬼。
“只要你肯讓我們走，我們就能走。”雷君凡在一邊說。
“還想跟我討價還價？”眉紗搖頭輕笑道：“沒有意識到嗎？下禁制只是我折中的說法。不能讓普通人類知道吸血鬼，這是規則。如果不是我保住你們的命，卡密拉他們早就殺了你們。”
不是不下禁制能不能走的問題，而不是不下禁制就會死。
“你們多少潛意識中也意料到這一點，才會這麼乖巧吧？”只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單純只有生與死，沒有任何轉圜餘地的選擇，才會一時無法明瞭。
“生還是死，你們可以做出選擇。但是其他的道路，沒有。”眉紗抬步離開：“不走嗎？如果你們想扔掉其他人就這麼離開的話，我並不會殺你們哦。”
如果能看到對友情的背叛，那麼這場戲或許足以換取他們的性命。比起美好，掙扎更加引人注目，比起掙扎，背叛豈不是更加顫動人心？她一貫喜歡看到足以震顫人心的東西，不管是好是壞。
雷君凡和南宮烈還是雙雙跟緊了眉紗，對於她提出的建議不要說考慮或者憤怒，他們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眉紗安靜走著，感受著身邊兩人穩健堅決的腳步。
雖然喜歡看破碎的事物，但美好卻會讓人心情平靜。她現在是希望能夠震動自己的更多些？還是希望能讓自己平靜的更多些？已然分不清。
恢復了美貌的卡密拉神采飛揚，讓人無法從她身上移開眼睛。
美人遲暮會讓人忘記她年輕時的風姿，卡密拉卻足以讓人忘記她衰老時的可怕。
她坐在沙發正中間，為眉紗泡著咖啡，舉手投足，都令人無法錯開眼眸。
“多謝卡密拉夫人。”眉紗結果咖啡杯：“你現在實在是很美麗，美麗到讓人沉醉。”
卡密拉的手掃過鬢髮：“多謝殿下的誇獎，可惜再沒也比不過殿下回眸時的風采。”
在眉紗專注欣賞她的時候，她也對上了眉紗的眼眸。
自己取得青春不老後沒有嫉妒過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值得她嫉妒。但是她真的嫉妒這雙眼睛，這雙眼睛為什麼不能長在自己身上，讓自己變得更加完美？
在她內心泛起貪婪的時候，那雙暗紫色的眼卻突然發出光，彷彿透出魔魅一般，變得光彩照人到……可怕。
沒錯，是吸引人到可怕的程度。
她看著那雙眼，無法移開，就此沉淪。身體卻似乎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制，到被壓垮的程度。
“喀！”
當她聽到奇怪的聲音回過神時，發現自己跪在地上，膝蓋下的地板已經被壓出裂紋。
眉紗把空了的咖啡杯放下，啟唇：“你泡的咖啡很香，我很喜歡。可是在你腦海中的念頭，最好不要出現第二次。”
那雙眼睛已經失去勾魂奪魄的力量，重新恢復半張半合，讓人無法看清的狀態。
面上魔魅的光也消失殆盡，這仍然是一個只可算得上清秀的普通少女。但是剛剛見過她散發光彩的，每個人都有點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