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花種,道:“快別種了,你坐,我給你倒茶。”
蘇沐見她臉色不那麼蒼白了,拍了拍手,道:“我先走了。”
她怔怔的看著他離去,這次她沒有阻攔,她也不敢阻攔了。
他徑直來到山坡上,在一片空地上開始修煉劍道,已經顯露了本領,難免就會引起別人注意,必須要加緊練劍了。
其後幾日,族長回來,聽說此事後破例將蘇沐家奴的身份破除,成了擁有獨院的主人,身份比教頭還高一些,連那些少主看了他也要行禮。
三小姐再也不敢去打擾他了,感覺自己從雲端跌到了泥灘,總覺得他配不上她,原來是她配不上他,虧自己以前還對他頤指氣使,想想那些行徑都臉紅不止。
接下來的半年,蘇沐全力衝刺,山坡上已經被他踏平了一層,汗水灑滿了這片土地。
黎明時分,按照突刺術上描述的那樣,他可以如風一樣瞬息之間刺出一把無影的劍,快如鬼魅,施展時總能帶出一道不死不休的風聲。
這就是劍道九重,無論什麼劍法,只要練到極致,就能問鼎巔峰。
有驚無險,就是他這一年的寫照,但是現在連驚也不必了,他相信同來的那一批修士沒有人能超過他,他隨時可以去飛昇臺了。
雖然不知道飛昇之後對他們究竟有什麼直接的影響,難道是立刻死去?
這個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了,他只知道自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過客就是過客,但是以前和現在是不一樣的,以前是不知何時離開,現在則是隨時可以走的過客,這才是過客的意義所在,才是一個真正的過客,不能自己掌握歸期的過客,都是有苦難言的。
他對這裡沒有任何留戀,僅有的兩份情誼,都是小三,一個是三妮,一個是三小姐,她們理所當然的將他看成是以前的蘇沐,但是他連她們叫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做不到雁過無痕,就要對她們有個交代,至少有一次告別。
三妮早已搬到了他的獨院,小小年紀就成了幾個丫鬟的首領,打理著這個院落的一切事務,她是從底層掙扎過來的,珍惜現在的一切,而這一切是蘇沐給的,她對他便更加尊敬,每日都小心相處,雖然還是很快樂,但是沒有了曾經那份親暱,是她覺得遺憾的地方,他們一起長大,而他已經展翅高飛,她只能在地上仰望。
“我要出去一段時間,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你不用送了。”
他摸摸她的頭。笑了笑。轉身而去。
三妮怔怔的跟了出去。一直到院門口才停住,而他已經消失在甬道盡頭。
來到小三姐院中,那片蘭花竟然有一朵開了花,紅的像火,隱隱有藍色斑點,鮮豔的讓人不忍直視。
“我要出去一段時間,來跟你道個別。”
蘇沐說了同樣的話,但是三小姐卻不是三妮那種不知說什麼的表情。而是苦澀一笑,道:“我知道你不會回來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知道。”
“如果我還能回來,會帶你去賞花的。”
蘇沐輕鬆一笑,卻看到她哭了起來,他便跟她說了很長一段話。
三小姐聽得一頭霧水,道:“這是什麼?”
“你記下來修煉就是了。”
蘇沐說的是驕陽界的引靈之法,當初他就是這樣改變體質成為靈體的,他相信有外來客做過這種事,他也願意看到三小姐有所成就,但是這也意味著會有人來找她麻煩。於是他指著院外的樹林,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狩獵野豬的情景嗎。野豬鑽進了洞穴。”
“記得。”三小姐怔怔的看著他,不明白他是何意。
“你爬進去,朝著有風的地方走,那裡有個風球,可以幫你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