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帝瞪他,笑罵道:&ldo;你個小子,最是爬梯子上來。想來你也這般年紀了,沈家姑娘朕瞧著也不錯,賜婚便是賜婚。&rdo;
江垣上前謝恩:&ldo;謝皇上。&rdo;
元武帝給他賜坐,九全遞上一盞茶,江垣輕聲道一聲謝,九全不敢受,彎腰退下。
元武帝道:&ldo;你這親事倒是藏得好好的,怎麼的昭思都瞧不上,挑中了沈家?你可委屈,這沈家畢竟身份上差了一截。&rdo;
&ldo;郡主千金之軀,臣配不得。再者男兒立於世,何仰仗妻族?自古娶妻娶賢,沈姑娘是姑爺爺親自教養的,臣與其相識甚早,心慕之。&rdo;江垣鳳眸下垂,望著杯中的水紋。
元武帝轉動手上的扳指,元武帝帶有江家的血統,眼睛亦是鳳眸,望著他的表情溫和許些,&ldo;正是如此,阿垣有這番心性,朕很欣慰。此事,姨父可知?&rdo;
江垣忍不禁苦笑,元武帝好奇地望向他。
江垣嘆息一聲:&ldo;姑爺爺得知此事,且是修書一封,將臣罵得不著向,責臣摘了他養大的白菜,臣……哎。&rdo;
江垣那副委屈的模樣讓元武帝忍俊不禁,大笑起來,心情大為暢快,且是慰問道:&ldo;姨父便是這般脾氣,你呀,日後好好待人家姑娘才是。&rdo;
&ldo;臣如何敢不,怕是姑爺爺第一個繞不得臣。&rdo;
這一樁婚事讓元武帝心情愉悅,那姑娘是姨父親自的教養的,如同親孫女,嫁給江垣,那意義就如同姨父血脈的延續,元武帝心中妥帖,若是姨父願上京便是更好了,隱隱有些個悵然。
&ldo;聽太子說,你近日在鑽研新式武器?&rdo;元武帝轉而問道。
江垣正了正臉色,道:&ldo;只是做些改良,像槍枝彈藥,威力甚大,若是能讓它們用起來更方便些,在戰場上效果更佳,臣既是分管這些,自是要做些正事。&rdo;
元武帝欣慰地點點頭,&ldo;阿垣果真大了,舅舅泉下有知,應是欣慰。&rdo;又是稱讚了一番,放其離去。
九全上前撤下茶盞,元武帝悵然道:&ldo;九全,朕這輩子還能再見姨父嗎?&rdo;
九全不敢託大,道:&ldo;您是範公教養的,範公定是惦記您的。只是,如今範公年紀也大了,怕是不願挪地兒。&rdo;
元武帝不語,望著那塊鎮紙,又是道:&ldo;你說,姨父是不是還在怨朕?朕,見姨父孤家寡人,心中難安。&rdo;
九全低頭:&ldo;範公,向來是個知大義的,這世上如何有十全十美之事,範公替奴才取名時便說,人這一生,能有九全便是足矣。範公心胸疏朗,如今在蘇州府頤養天年,亦是開懷。&rdo;
九安想起他初入宮時,險些凍死在雪地中,範公同皇上將他救起,留在皇上,便是幾十年。心中難掩酸澀,那般磊落之人,竟是落得孤苦半生,他是皇上救得,更是範公救得。
元武帝心中稍安,念及沈家人,又有幾分嘉獎之意,當場寫下賜婚的詔書,揮灑一番。
元武帝這賜婚下來,這親事便是如同鐵釘板上,再是沒得迴旋的餘地。
懷遠侯夫人親自上門提親,交換庚帖,她且是聰明人,這婚事鐵釘板上了,她再是不樂意也沒用,倒不如早些把這親事給辦好,她笑盈盈地同江氏商議日期,江氏望婚期延個一年。
懷遠侯夫人面色為難,道:&ldo;實不相瞞,我家老夫人年歲已大,就知盼著阿垣能早日成婚,還望親家多多體諒。&rdo;
事關老夫人,江氏亦是不好回絕,侯府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