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並不是個懦弱的人,他也不是怕什麼老婆。他只是覺得“好男不跟女鬥”,和這位個性要強,一激動就失去理智的李小娜爭來吵去的費些口舌,討些煩惱實在犯不著。所以李小娜罵他無能,罵他*,罵他農民他都忍了,可她後來越罵越離譜,竟然傷及他無辜的老父,還詛咒他若當上副局長除非太陽打西頭出來,刺得蔡小亭的心在淌血,他終於雄獅一般咆哮著一衝而起了,終於亮出男兒的英雄本色來了。他的右手中指顫抖著戳向李小娜的臉,高聲大嗓地質問和聲討著,憤怒的吼聲震得窗玻璃嗡嗡直響。他的臉因氣憤而扭曲得變了形,臉色也鐵青得十分可怕。李小娜驚呆了,不由放下了手中的怪味豆。她沒想到蔡小亭也有狂怒的時候,這種情形她還從沒見過。就在李小娜開始感到害怕時,失控的蔡小亭突然甩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隨著啪地一聲,李小娜只覺得眼前金光飛濺,臉上就火辣辣地痛起來。她一下子傻了,感覺天塌地陷。她立即嚎叫著,衝向臥室,順手把房門狠狠一摔,轟地一聲房門關上了,整棟房子都跟著哆嗦了一下。蔡小亭想:這一次,恐怕又得延續好幾個月的冷戰了。也好,圖個耳根清靜。這個臭婆娘,就是欠揍!
就在蔡小亭焦頭爛額之時,譚鵬也深受挫折。譚鵬聽了蔡小亭的建議,第二天就守在辦公樓下,等老全出門時,就跑過去擠著笑臉請他坐寶馬車。老全卻並不領情,他奇怪地盯了譚鵬一眼,什麼也沒說,仍舊上了他經常坐的那輛奧迪。譚鵬很生氣,卻並未死心。很快一個難得的機會來了。那天局裡一輛奧迪壞了,另外兩輛都下縣市去了,而那天老全正在南郊農場一家賓館參加市裡召開的一個會。聽說老全是搭乘同去開會的一個二級單位頭頭的車去的,譚鵬便決定主動去農場接老全回來。譚鵬花了一個多小時趕到農場,早早地守候在賓館前。譚鵬想,這回自己心夠誠的了,老全該領個情了吧。不想老全不僅仍然不領情,而且一點面子也不給。老全當時虎著臉看著譚鵬滿臉討好的笑,厲聲說,誰讓你來接我的?瞎胡鬧!說罷撇下尷尬萬分的譚鵬,仍舊搭乘二級單位頭頭的車走了。譚鵬只得駕著空車灰溜溜地返回,心頭的怒火一路上越燃越旺。後來譚鵬在蔡小亭的辦公室關上門咬牙切齒地說,這個狗日的老全,真他媽的不識抬舉,敬酒不吃吃罰酒。把老子*了,老子亂戳一氣,讓他那個局長當不成!蔡小亭覺得老全做得是有些過份,但他那樣做也是事出有因的,誰叫譚鵬以前那麼張狂牛氣呢!蔡小亭記得去年春上老全要去省裡開會,當時正好老孟到外地考察去了,寶馬閒著,老全便想坐寶馬去省裡開會,顯得體面一些,同時跑長途寶馬的車況也好一些。老全要蔡小亭通知譚鵬,譚鵬卻稱寶馬是一把手的專車,他沒有為副局長們服務的義務,硬是頂著沒有出車,無論蔡小亭怎麼勸說都沒有用。老全肯定忘不掉那件窩心事,眼下他哪會隨便坐寶馬車呀!而譚鵬的罵罵咧咧、滿口狠話讓蔡小亭又十分膩煩。光講狠話有用嗎?屁用也沒有。蔡小亭想:譚鵬這人到底還是素質差了些,眼光淺了些,以後得和他拉開些距離,不可走得太近了,否則就可能會影響和牽連自己,給自己帶來麻煩。心裡雖這麼想著,他嘴上卻勸慰譚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