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ning紳士的轉過頭,輕道,“把衣服穿好。”
說完,坐回到剛才的位置,繼續裝槍,他手法嫻熟面容平靜的好似一切都沒發生一樣。
直到這一刻,米漁才終於意識到,這個男人,可能是在救她。
米漁穿好衣服後,滿眼複雜的看向坐在不遠處的這個安靜的男人,她那因為驚嚇與掙扎而跳躍激烈的心臟,此刻不知道為何,依舊跳動的無法抑制。
她本以為完蛋了,可當完全絕望那一刻才發現,這其實是希望,這種地獄到天堂的複雜心情是無法言喻的,而當此刻她發現自己的內心情感的變化時下意識的小聲道,“Stockholm syndrome……”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是指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這個情感造成被害人對加害人產生好感、依賴心、甚至協助加害於他人。
米漁發覺,僅這兩三分鐘的時間內她就對這個叫Shining的人開始有了感激以及依賴心的傾向。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在斯德哥爾摩發生了一起銀行劫案,劫匪綁架了四名銀行職員長達六天,最終這四名遭受挾持最終獲救的銀行職員拒絕指控這些綁匪,甚至還為他們籌措法律辯護的資金,他們對歹徒沒有傷害他們而感到感激。更甚者,人質中一名女職員竟然還愛上劫匪,並與他在服刑期間訂婚。
從前一刻的恐懼到這一刻的安心,這個叫Shining的男人已然成了米漁唯一的希望,即使她清楚的知道他是個危險的人,但也無法阻止她想尋求他庇佑的衝動。
所以米漁肯定,自己一定產生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Shining聽到她的嘟囔聲,這才慢悠悠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回答道,“這可不是好現象。”
米漁愣了一下,意識到他是在和她說話,臉頰突然有些泛紅,“……謝謝你剛才救我。”
Shining沒再理她,繼續鼓搗自己手中的槍。
窄小空蕩的小木屋裡,她的耳邊只餘自己輕微的呼吸聲,安靜的讓她有些尷尬,米漁再次試著和這個沉默的男人說話,“你不像是壞人。”
Shining沒看她,只是淡淡的問道,“像個好人?”
米漁不敢確定什麼,他亦正亦邪的樣子讓她分辨不出,只茫然有迷惑的搖了搖頭。
其實她想說他像個好人的,因為他的眼睛沒有慾望與戾氣,他那兩汪清水似的眼眸,雖然總是淡淡的看人,但就有股子說不出的明亮,雖然更多的時候是看不透的深沉,但她就是覺得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又怎麼會是和心術不正的武裝分子為伍的人。
Shining這次沒接她的話,只是抬眼看了看她,米漁本就仔細的瞧著他,只見他抬眼看來,這一眼,淡淡的一瞥,卻像是印證她的想法一樣,那雙漆亮如墨般的眼睛更顯澄澈。
而Shining看到這個俏麗的女孩瞪大眼睛盯著他瞧的樣子,輕道,“你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還不輕。”
米漁的臉,刷的又紅了,從來都沉穩漠然的她,何曾因為一個男人的一句話就如此害羞忸怩過。她暫時壓下那煩亂而惱人的心悸,試探的問他,“你能不能也幫幫其他人?”
“幫你已經很冒險了。”
“為什麼單單救我?”
“同胞。”他簡潔而理所當然的回答。
話音剛落,一聲輕微又突然的‘滴’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起身毫不避嫌的從床板下翻出一個類似大哥大的手機,黑黑厚厚,米漁知道那是專業的軍用手機。
他看了眼米漁,毅然接起來,“怎麼用手機聯絡我?有情況?”
那邊聽不太清說什麼,只聽Shining鎮定的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