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真是難為白路,從麗芙說想吃蛋糕開始就一直在算日期,在想去年是什麼時候見到麗芙,幸虧記憶力夠好,運氣也夠好,被他猜對了。
聽麗芙這麼說,白路咳嗽下:“不太好吧?”
“我覺得挺好。”麗芙笑著說話。
白路琢磨琢磨:“我去下廁所。”
進廁所第一件事就是給揚鈴打電話:“有首美國歌叫世界末日,查查是怎麼回事。”
揚鈴說:“你瘋了?”
“趕緊查,我是你老闆。”白路拿出老闆的派頭。
“老闆,我要加薪。”
“查完再談加薪的事情。”白路許之以利。
揚鈴只是聽過這歌,對歌曲背景不瞭解,上網搜尋後告訴白路,說是一個女歌手為紀念故去的老爸而寫,又說了當時的成績有多厲害,那女人是誰等一些話。
白路說謝謝,完全不提加薪事情,直接掛電話。
到這個時候,白路知道麗芙想她爹了。對著洗手池想上一會兒,覺得這丫頭有點兒可憐。
真是難為她,老爸沒了,要努力跟二叔搶回屬於她的東西,又要面對一幫老奸巨滑的董事們,還要帶領整個企業朝前發展,可只要一打電話給她,永遠都是笑著說話,哪怕是和白路一起中槍那會兒,她也沒斷了笑容沒斷了希望。
這個妹子太堅強了,堅強的讓人心痛。
在今天以前,白路很少思考有關於麗芙的問題,只是覺得虧欠她,替自己擋槍不說,還總為自己考慮,幫自己搞離岸公司,幫著搞電影公司,幫著搞股票,甚至幫著買下一個食品集團。而就在這麼忙碌的日子裡,這位大小姐還能學漢語,在一年時間裡,把漢語說的很溜很像一箇中國人。
這丫頭到底付出多少心血才能保住現有的一切!
那張永遠帶有自信微笑的面孔下面,誰又知道藏著多少委屈?
洗把臉,走出廁所,發現自己的位置有人坐了,一個白人男子笑著和麗芙說什麼,麗芙只是輕輕搖頭。
白路過去拍下白人男子。白人男子回頭看他一眼,說句英語,沒有起身。
麗芙不想鬧出事情,起身說聲sorry,拉住白路的手往外走。
白路看眼那個白人男子,跟著麗芙出門。
在他的想法中,如果那個男人敢追出來,一定橫拳豎腳揍一頓,可惜沒有。麗芙牽他的手,好象小男生小女生那樣歡快的走著,胳膊一前一後大幅度擺動。臉上是快樂笑容。
白路本來想問話來著,問她一天睡幾個小時什麼什麼的。可是看麗芙這麼開心,決定不說話,陪著她一起開心。
十二月的洛杉磯夜晚,微風一陣陣吹過,如果穿的少,這風就變成涼風。麗芙披著白路的外套問他:“冷麼?”
白路說不冷。麗芙伸手摸白路臉龐:“好象是不冷。”
“我明白了。”白路大聲說:“你在佔我便宜。”
麗芙哈哈笑道:“就佔你便宜。”說著話,雙手抱住白路一隻胳膊,兩個人貼在一起往前走。
白路說:“明明是你冷,還佔我便宜。”
麗芙重複說:“就佔你便宜。”
倆個人沒有目的地的走。一條大直道。一直走,有路口也不拐,就是往前走。一直走到深夜兩點半,白路問:“腳累麼?”
“累。”麗芙說:“走這麼久才想起來。你真是豬。”
白路哈哈一笑:“我揹你。”
走這麼久。不知道走到哪裡。街邊路燈昏暗。映照著一條昏暗長街,除他們之外,再沒有路人。
白路揹著麗芙在前面走。二十米外是保鏢的兩輛汽車。汽車前行無聲,街上便只有白路一個人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