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感受著他雙手的顫抖，心中也十分的煎熬。
“可我和裴玄”
方墨循鬆開了何皎皎，雙手把著她的肩膀，把人轉了過來，兩個人四目相對。
看著對方眼中的紅腫，心中更是軟的一塌糊塗。
方墨循大手撫摸著她的臉頰，拇指輕撫她臉上的淚水，聲音輕柔的哄道：“皎皎，我不在意的，我真的不在意的，只要你心裡有我，願意和我離開，我可以放棄一切！”
何皎皎緊抿雙唇，心中的想法竟動搖了。
可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做，畢竟對方墨循是不公平的。
而方墨循看出了她眼中的動搖。
當即就開口安撫道：“皎皎，你不要覺得不公平，這世上的事情本就沒有公平可言，只是你我二人是否願意而已！”
“當初，若是我不出遠門求學，那便不會讓你四下求人無果，更不會求到裴玄的面前。”
“若非我不離開，你早已成為了我的妻子！”
“你們之間已經錯過了許多，皎皎，這一次，我不想再讓自己後悔了，你便成全我一次，可好？”
方墨循的聲音有些顫抖，語氣更是帶著一絲祈求，那雙眼睛溼漉漉的盯著她，生怕她說出一句拒絕的話。
這樣的方墨循，她從未想過，也從未見過，更從未期待過。
可面對這樣的方墨循，她真的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阿循”
“皎皎，我一定會帶你離開裴府！”
話落，方墨循便忍不住把何皎皎攬入懷中。
何皎皎的眼睛緩緩合上，眼淚流淌了下來，隨後抬手環上了他的腰身。
方墨循察覺到這一行為的時候，當即心中一喜，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隨後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
過了好一會兒。
方墨循才鬆開了她，之後牽著她的手，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心疼道：“都是我不好，把皎皎惹哭了。”
何皎皎搖了搖頭。
柔聲開口說道：“阿循，當初我走投無路之時，確實爬上了裴玄的床，我知道這不光彩，也難以啟齒，更違背了道德。”
“之前，我該告訴你的，不該瞞著你，利用你。”
“所以，你不必為了我放棄高官厚祿，不值得的。”
“至於我，一定會想到辦法離開裴府。”
然而，方墨循卻有些著急的開口說道：“皎皎，我如此拼命考入狀元，便是要尋你，如今尋到了你，若是不能和你在一起，其他的便沒有了意義。”
“皎皎，我先幫你離開裴府，至於其他的，我們以後再說好不好？”
他知道何皎皎心中過不去那道坎，可他也不想放棄皎皎，所以，只好退一步，先幫助皎皎離開裴府再說。
見他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何皎皎實在不忍心在拒絕了。
之後便開口說道：“過一陣子是地藏菩薩的生辰，那一日，我會帶著我母親離開，到時有什麼你能幫上忙的，我會讓南絮去找你。”
“好，我記住了！”方墨循滿臉認真的點著頭。
何皎皎抬眸的瞬間剛好撞入他那認真的眸子中，心中忍不住微微一顫。
隨即移開了視線輕聲道：“阿循，那我便先回去了。”
方墨循這才戀戀不捨的鬆開了她的手。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方墨循忍不住上前一步，出聲叮囑道：“皎皎，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去找我！”
何皎皎腳步微微一頓，攥著帕子的手一緊，這聲音似乎能讓她的心安定下來。
隨即微微勾起唇角，長舒一口氣，昂首挺胸的回了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