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我你辭職的真正原因嗎?我記得你在洛海的時候,說家裡的事情已經很順利了。”
蔣正璇:“這次是突發狀況。我媽媽身體不好,剛做完手術,所以……我不得不辭職。”她見寧熙又要開口相勸,便索性一口氣說完,“寧總監,你真的不必再勸我了,這次我不會再多做考慮。對我而言,父母家人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我只想好好陪著我媽媽,讓她健健康康、開開心心地過每一天。”
寧熙知道她心意已決,再多說也沒用:“好吧,既然如此的話,我就不再多挽留了。這樣吧,由我做東,請部門裡的同事們吃一頓飯,當作為你送行。”
想到一起工作的同事們,蔣正璇微笑點頭。
蔣正璇也一直以為吃過了“送行”飯,應該不大會再跟寧熙有什麼交集,所以,當她在醫院的電梯門口與捧著鮮花的寧熙相遇的時候,她不免驚愕:“你怎麼在這裡?”
寧熙此時已從第一眼的驚訝中回神,挑了挑眉:“我來探病。不過現在看來,伯母應該也在這個醫院。”
蔣正璇不置一詞,而後她眼睜睜地看著寧熙的手指按向了二十八樓。寧熙見狀,立刻反應了過來,彷彿中了頭等大獎一般,明顯地又驚又喜:“你……不會也是去二十八樓吧?”
蔣正璇不由得失笑:“恭喜你,寧先生,你答對了!我正是去二十八樓。”
後來才知道寧熙有一長輩也因病住院,就在蔣母病房隔壁房間,但那天的結果是寧熙的那一大捧鮮花最終擱在了蔣母陸歌卿的病房。
這不是最讓蔣正璇無奈的,讓她無奈的還遠遠在後頭。因為從那天起,寧熙的鮮花天天準時送到陸歌卿的病房裡。
陸歌卿的心臟搭橋手術極為成功,半個月的修養下來,恢復得頗好。這日下午,便拉著女兒與她聊天:“璇璇,你覺得這個寧熙到底怎麼樣?”
蔣正璇一味裝傻:“媽媽,真的沒怎麼樣,不過就是以前的一個同事而已啊。”
陸歌卿橫了她一眼。含笑的視線從那束新鮮欲滴的鮮花上移到了女兒白嫩的臉上:“哦……可媽媽怎麼覺得他好像沒這樣的認知?”
蔣母陸歌卿住的是二十八層六號房,是這一層的特殊病房,所以平日裡特別清淨。寧熙捧著花束熟門熟路地穿過走廊,輕輕地推開門,便聽見套房裡間傳來蔣正璇嬌嗔的聲音:“媽——”蔣正璇的尾音在空氣裡拖拽得長長的,好聽得緊。
陸歌卿緩聲:“璇璇,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好好談一場戀愛的,然後結婚生子,安穩幸福地過日子。”
寧熙不由得在門口止住了腳步,凝神靜聽。
蔣正璇似極無奈:“媽,我跟他真沒什麼,我也不知道他發什麼瘋,天天往你的病房送花。”
好像她口中的那個他就是自己!他那麼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在洛海城打著燈籠也難找的人,她怎麼可能會沒一點兒好感呢?
只聽陸歌卿道:“我看這個寧熙不錯,看得出是一個很有教養的孩子,跟你年紀也相當。而且他顯然知道你的身份了,沒有淡下來,還能這般殷勤周到,確實是個誠心誠意的孩子,看來也是真的欣賞你喜歡你的。”
在外頭的寧熙用手指無聲無息地打了一個“bingo”的手勢,欣喜若狂:不錯嘛。至少蔣伯母對他印象不錯。既然無法正面迎敵抗戰,那他就索性來個曲線救國,走丈母孃路線。
蔣正璇嗔道:“媽,他只是我以前的上司,真的就是這樣子而已!我可以發誓哦。”
聽到此,寧熙頓覺心靈受傷了。他追她追得這麼明顯,她難道半點兒也感覺不出來?莫非真的對他沒有任何感覺,所以一直裝聾作啞?
蔣正璇低頭修剪著花枝,偶爾抬頭微笑,身後有夕陽,透過百葉簾子,靜悄悄地招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