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冰冷潮溼的環境,也可以緩解身上的疼痛。
視力漸漸適應了黑暗的環境,童天看著穹頂那些藤蔓纏繞攀附,一滴滴清涼的海水從藤蔓枝葉間滴落,砸在裸露的傷口上,疼痛中多了一抹說不清的舒適,彷彿那些海水滋潤著傷口,沒滴落一滴,傷口的疼痛就會減少一分。
不過,考核還沒有完成,童天掙扎著起身,便在此時,他驚愕的發現,那裂隙深處,似乎有一個人?在這種地方,怎麼會有人呢,是被卡在裡面了嗎?活著還是死了?光線太暗,實在看不清,童天顧不得許多,矮伏身子,朝裂隙深處爬去。
童天的身體很瘦小,可連顧老那樣瘦弱的身體也無法鑽過裂隙,更別提他了,沒爬多久,童天的腦袋就卡在裂隙中了,而他目光所及,前面的裂隙還很深,裡面更黑。幸虧童天有意念加成,他的身體像蠕蟲般一節一節的蠕動,總算把卡住的腦袋拔了出來,但此時周圍環境更暗,童天看得更真切,在黑暗中,確確實實有個模糊的人形輪廓,剛才,那個輪廓似乎還朝這邊瞟了一眼,顯然是注意到自己了。
“裡面有人嗎?”童天朝裂隙中喊話,沒有回聲,難道那人已經餓得話也說不出了?救人要緊,童天暫時將考核放在一邊,換了個方向,又朝裂隙蠕動,試了好幾次之後,總算找到一個稍大的缺口,腦袋鑽得過去,跟著雙肩和腰部也鑽過去了,童天同時摸到地上有打鑿過的痕跡,顯然以前也有人試圖穿過這道裂隙,而在裂隙中開闢出一條蠕蟲通道。這條通道剛一人腦袋高,童天還要縮窄雙肩才能透過,只能蠕動著前行,而且道路並不是筆直一條,彎彎曲曲,童天甚至想,難道那位前輩是屬蛇的?怎麼開一條通道也不開大些。
“裡面有人嗎?”童天每蠕動一段距離就喊一遍,希望裡面的人能聽到,就算不能回答,也能給裡面的人以生的希望,就算那人卡得很緊,自己可以出去叫顧爺爺幫忙,找些水或食物下來,再將開口弄大,人就能出來了。
終於,蠕蟲通道爬到了盡頭,童天卻是大為吃驚,這裂隙的另一端雖然一團漆黑,可裡面的空間顯然不小,聽風聲就知道了。童天又將他的意念力當做觸手伸進這個黑暗的空間,觸控著,感知著,這應該是一個直徑約為六七米的半球形空間,裂隙的開口正對著半球形的腰部,整個半球一半高度的地方,整條裂隙呈三百六十度環繞著這個空間,越往外走,裂隙越大。
可誰在岩石中間弄這麼一個空間?童天艱難的從蠕蟲通道探出身子,落到了半球的底部,一面摸索,一面詢問:“有人嗎?”他剛才明明看見有個模糊輪廓,可現在卻感覺不到裡面有人。
童天摸到了什麼,是一個架子,有些像實驗室裡放燒瓶的那種鐵架子,由於這裡溼氣很重,鐵架子鏽得厲害,已如朽木,輕輕一碰就化作一堆鐵屑,童天繼續摸索,“嗷”的叫了一聲,應該是個石凳,剛才意念力竟然繞過去了,沒感知到,這裡還有一些器皿,童天叫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都堆在半球空間的一角,還有一個石臺,摸起來像張石床。童天繼續摸過去,摸到兩塊石頭,很光滑,不似這裡的東西,童天無意中一叩,兩塊石頭間竟然迸出了火花,童天知道了,這是火鐮,很早以前的古人用來點火的東西,火鐮附近就該放著火引,童天摸到一個瓶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樣潮溼的環境下還能點燃嗎?童天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一點就燃,童天看著手中的燃燒物體,它像個玻璃的煤油燈瓶,可拿在手裡的質感又有些像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只不過看起來還能燃很長一段時間。
童天將火瓶拿在手裡,舉高照亮這半球空間,果然,他面前是一張石床,石床的一頭還被人鑿刻出枕頭的形狀,周圍石壁上鑿滿了小孔,裡面似乎該用來存放卷軸,畫軸一類的東西,只是如今,那些紙製品早化作一灘清水,什麼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