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人見他快速畫著鳳冠,不由全都面色鉅變,這般快速,下筆速度毫不猶豫,他這得是多熟悉這頂鳳冠。
畫著畫著程瀟的面孔開始出現痛苦之色,額上開始出現細密的汗珠,張小藝連忙按住他的手,程瀟茫然緩緩抬頭,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張小藝,張小藝輕撫他手背輕輕抽走了他手中的筆,程瀟一臉迷茫卻順從地讓她把他手中的筆抽走,張小藝用手輕輕蒙上他眼睛在他耳邊輕聲呢喃:“放鬆,放輕鬆,閉上你的眼睛,告訴自己都過去了,我們很安全……”
程瀟順從地閉上眼睛,面色開始放鬆平和了下來,其他二人正想張口問,卻被盧老大一個眼神給制止了,待程瀟恢復平靜,張小藝手動讓他趴在了桌上,不一會他就真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孫二孃第一個問。其他二人也是一臉問號和關心。
“應該是想起了什麼讓他感到痛苦的事,這個程公子程瀟是他本名嗎?”張小藝問。
“應該是吧,當年我們把他從運河救起來時,他在發著高燒,當時他的後背都是鞭傷,口中一直在喊著自己就是程瀟,還讓我們別拋下他。”孫二孃一邊說一邊憐惜地撫摸著程瀟的頭,其他二人也是在點頭附和,證明孫二孃說的不是假話。
“是靠近西州大陸的運河?”張小藝比誰都熟悉這個遊戲,她一聽便猜到了。
“你如何知曉的?”孫二孃有些吃驚,運河很長很長,繞行貫通好幾個國家,而西州大涼只是其中之一。
“因為他畫的應該是大涼國國君的鳳冠,據我所知,這程姓應該以西涼國居多,這是西涼國的國姓,他們的國君也姓程,而西涼國曾是大涼國的附屬國,這程姓雖然別國也有但並不多見。”張小藝道。
“原來如此。”三人作明悟狀,原來這個程瀟是西涼人,也難怪他們當年去大涼國打聽他的家人會一無所獲。
“他是不是在你們救起他後就發現自己失憶了,過去的事,他一宗也記不起來了,還是他故意迴避?”張小藝問。
“這就不知了,我們明裡暗地旁敲側擊詢問過他很多回,他都是一問三不知,但是偶爾提到西涼國,他就會問東問西的,當時我們也沒想那麼多,只是一直以為他僅僅是出於好奇,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如此說來我的猜想大致方向是沒有錯的,這個程瀟怕是與大涼國國君有什麼淵源,如若真是那樣,他會畫畫也就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
“如若真是這樣,那我們豈不是救到了大涼國的皇親國戚?這不是賺大發了!”朱老三又驚又喜,媽呀!他就說今早一早就見喜鵲就在枝頭喳喳叫,院子裡面的母雞一早就下了蛋,這麼說來是真有好事發生吶!
“別高興太早,他既然是受了鞭傷又又墜在河裡被你們救起,便只有兩種可能,一種被人所害,第二種受挫之後自殺。”張小藝道。
“那我們豈不是救了個大麻煩,我就說嘛,這小四子看上去也不像會是個大富大貴的人,不然我們怎麼可能有那麼好運氣救到他。”朱老三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
孫二孃氣惱地舉起手對著朱老三作勢又要開掐,朱老三見狀連忙投降,他實在是怕了這雙鉗子手,比對張小藝還怕。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孫二孃嗔怪地瞪著朱老三,這個老三,一生功德就是廢在一張嘴上,難怪他三十大幾還討不著媳婦。
“喔,盧大,我讓你賣的東西賣了嗎?”孫二孃突然想起,才想起她讓盧棟去賣耳環的事。
“喔,賣了。就在城東的福德珠寶鋪子就賣了,他給了我一百七十兩銀子,你們看!”
“多少?”孫二孃以為聽錯了。
“一百七十兩……”盧棟又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