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澈要去外地幾天。
“南方一些地做生意已經沒管得那麼嚴格了,我想跟剛子去看看,”林見澈說。
林見澈既然決定好了,夏微雨自然不會看著他,只是囑咐他要多小心些。
“我出去後,你搬回那邊房子住,你一個人住這我不放心。”
“我知道,我能照顧好自己,也能照顧他們,放心哈。”
夏微雨給了林見澈五百塊錢,有些是她自己的,林見澈自然知道,他沒多說什麼,只是說了一句,“等我回來,這錢準能給你翻倍。”
林見澈一次性請假這麼久,短則幾天,長達十幾天,黃建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三天兩頭請假,以前天天滿工分,現在怎麼結婚了還不收心,一天天淨往外跑。
給林見澈開好介紹信,黃建國忍不住勸他:“結了婚的人了,別動不動就往外跑,夏老師雖然有工分和工資,也不夠養你們一家的。”
被黃建國誤會,林見澈也不解釋,依舊端著八風不動的臉,“我知道了,大隊長。”
氣得黃建國想一巴掌拍死他,油鹽不進。
林見澈走後,夏微雨晚上沒再回之前住的房子,而是在他們結婚的新房住。
因為天上遲遲不下雨,很多田裡的水都幹了,只能人工從禾渠放水進去,本來這事是從上游一直輪到下游的,一個村子一個村子輪著來,可是等輪到向陽大隊時,下游的人居然想著把水改道,直接把水放到下面一個大隊去,直接略過向陽大隊。
起來守夜的人跟隔壁大隊的人吵了起來,“明明是輪到我們村,你們村憑什麼把水給截斷了?”
那幾人絲毫沒有覺著自己做的過分,“你們大隊今年種的又不是麥子,你們自己挑水淋就行,根本不用放水進去。”
“那你們怎麼不挑?”
“我們種的是麥子,再不灌溉麥子都要被幹死了。”
“那是你們的事,難道你的麥子可能會幹死,我們種的土豆紅薯白菜就不會被幹死嗎?”
“你們直接挑水就行了。”
兩邊都各不相讓,相持不下,差點打起來了,最後有人去請了黃建國過來,隔壁大隊的也去請了大隊長楊愛黨過來。
楊愛黨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抽了根菸遞給黃建國,黃建國不能駁了他的面子,接了。
“老黃,我知道,這事是我們做的不對,可我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你去看看我們的莊稼,再不灌溉,真的要被幹死了,你看看,要不……”
黃建國不吃他這一套,抽著煙十分惆悵道:“老楊啊,我知道你們難,可你看看,現在哪個大隊不難,我的壓力也大呀,當初你們各個種麥子,就我們種的土豆紅薯,我們能不能有個好收成全看這一次灌水是不是灌得及時了,當初我可是跟上面領導打了包票的,我這要完不成任務,你讓咋我交代?”
楊愛黨乾笑兩聲,“還是老黃你有先見之明啊,當然了,我也知道你難,可我聽說,你種的都是比較耐乾旱的,而且也不用全部灌水,挑水澆地那也是一樣的,要不你們先辛苦著點,先讓我們把水灌滿了,你看怎麼樣?”
“老楊啊,你這話說得不對,再耐乾旱也不能讓它直接乾死啊,是吧?我們大隊呢,也辛苦這麼久了,好不容易輪到我們,對吧?依我看啊,還是你們再辛苦幾天,反正我們的灌起來也快,最多就那麼三五天,你們也再等那麼三五天就行,啊,不著急。”
楊愛黨在心裡罵黃建國是個老狐狸,軟硬不吃,可是這事的確是他們不佔理,心裡再不情願,也只能作罷。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是後半夜的時候,守夜的人忽然拿著銅鑼,一路敲著銅鑼一邊喊:“打架了,打架了,起來和隔壁的楊家大隊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