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雨到的時候,人群還沒散,夏若凡和黃賴子還在吵,黃建國也還在,夏微雨第一時間看夏若凡有沒有受傷,確定夏若凡沒吃虧後,才走到黃賴子面前,“聽說你罵我?”
被人當面這麼質問,還是被一個女人,黃賴子面子有點掛不住,“誰罵你了?”
“他罵了,”夏若凡氣不順,“說你的錢肯定是半夜讓別的男人鑽被窩賺來的。”
“我…我那不過是隨口一說,誰能想到他當真了,”黃賴子辯解。
“好了好了,事情已經說清楚,誤會就解除了,”黃建國打圓場。
夏微雨衝著黃建國甜甜一笑,夏若凡還想著自己二姐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了,黃賴子也想著夏微雨居然一聲不吭,也沒那麼不好惹啊,還是是他說的是真的?
思緒還沒走完呢,就見夏微雨突然出手,抬起一隻腳,趁其不備一腳踹在了黃賴子的肚子上,而且她這一腳,用了十成力。
“事情這才清了,”夏微雨說。
“臭婊子,你敢打我,”黃賴子爬起來,想衝過去打夏微雨,被夏若凡和黃建國攔在前面。
“打你怎麼了?嘴巴這麼臭,每天吃的都是大糞嗎?”夏微雨絲毫不慣著他。
“大隊長,你看到了,是他們姐弟先動手打的我,”黃賴子一臉兇狠。
“打的就是你,”夏微雨硬剛,一點不怕他,“怎麼?允許你隨便亂造謠別人,就不允許別人討回公道嗎?再說了,欺負我弟,你當我家沒人嗎?”
“你…”
一旁上了年紀的琴阿奶看不下去了,勸道:“夏老師,行了,別得理不饒人,黃賴子不過開了玩笑,你就這麼不依不饒的,顯得小氣了,吃虧是福。”
夏微雨心情不爽的時候容易六親不認,也容易把炮口對準別人,既然琴阿奶非要往她傷口上撞,那就怨不得她了,“琴阿奶,您也知道是我佔理,不過我覺得您說得有道理,我祝您福如東海,每天有吃不完的虧,上不完的當。”
可憐琴阿奶七十好幾了,差點被夏微雨氣了個仰倒,“你這年紀輕輕的怎麼說話呢?知不知道尊重長輩?”
夏微雨笑,“我尊重您啊,我可尊重您了,不是您說的嗎,吃虧是福,我這是真心地祝福您,琴阿奶,您一大把年紀了,不會跟我這個小輩計較吧?”
琴阿奶的兒子冬叔過來把她拉走,“娘,您惹她幹什麼?”
“夏微雨,”黃建國呵斥她一聲。
“我錯了,大隊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夏微雨十分給面子地跟黃建國道歉,黃建國哼了一聲,訓了幾句夏微雨,又訓了幾句黃賴子,以後讓他管好自己的嘴巴,別到處造謠生事。
四天之後,夏微雨家的水井打好了,還安上了壓水機,她很痛快的結了錢,對新打的這口井怎麼看怎麼歡喜,其中最歡喜的要數林見晨和林見雪,孜孜不倦似的,一有空就拿個水桶裝著壓水,前兩天壓出來的水夏微雨他們還不敢喝,每次都是拿桶接著留著澆菜。
村裡也有些人羨慕的,以後在家裡就可以接水喝,上工之前或是下工之後不用再去挑水,不過一百多塊錢,也不是誰都捨得往外掏的。
上次一場大雨過後,雖然是八月了,但是地裡的野菜和蘑菇一個勁地往外冒,像是補償之前乾旱時的“寸草不生”似的。
夏微雨不用上工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別人上工的時候,她上前摘野菜採蘑菇;別人下工時,她還是在山上摘野菜採蘑菇,只要是無毒的,不管好不好吃,她都摘了,去年冬天,沒有新鮮青菜吃的痛苦她至今記得,今年她決定要好好地儲存一些,不,儲存得多多的,確保今年冬天每天都能吃到新鮮的青菜和蘑菇,除了野菜和蘑菇,還有很多的蕨菜這個時候才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