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歌被拒之門外,倒也沒生氣,他已經從查秉良的敘述中得知,魏蘭生此人性情剛直,是個認死理的人。
對付這樣的人,權勢地位都是無用的。
唯有讓他自己弄清楚真相,確定寧辭和朝露所言為真後,他才會改變態度。
於是兩人就在容心院附近等著,反正魏蘭生已經派人去朝府請人了,想必此事很快就會有結果。
燕辭晚坐在窗邊,看著日落西山,夜幕漸漸降臨。
朝露滿心不安,她不停地在屋裡走來走去,嘴裡嘀嘀咕咕地念叨。
“父親要是把我帶回去了,我就沒法繼續查藍英的案子了,我不能讓藍英死得不明不白……”
燕辭晚忽然開口:“我會替你繼續查下去。”
朝露腳步一頓。
她原以為燕辭晚在洗清嫌疑後就會抽身離開,卻沒想到她竟還願意淌這潭渾水,她看向燕辭晚,眼底溢位期待,小心翼翼地問道:“真的嗎?”
燕辭晚衝她笑了下:“我答應過你的,我們要一起抓住真兇,還藍英一個公道,”
起初她決定查明真相,是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
可人心都是肉長的,朝露幫了她這麼多,她不能剛一脫身就翻臉不認賬。
而且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在暗地裡栽贓陷害她?
她這人心眼子小,有人算計了她,她不可能當做沒事發生,她必須得加倍奉還回去。
朝露的內心受到觸動。
她又有點想哭了。
“阿辭,謝謝你。”
府兵騎馬趕去朝府,一路快去快回,最後卻沒能把朝遠之帶回來。
因為今晚刺史府中設宴,朝遠之帶著長子前去赴宴,此刻不在家中,劉氏又稱病不能見客,最後府兵只能把朝府管家朝福給帶走了。
朝福得知二孃正在府衙之中,心裡的驚愕無法言喻。
他剛一見到魏蘭生,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家二孃在哪?她怎麼會跑到府衙裡來?你們有沒有對她怎樣?”
魏蘭生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板著臉說道:“有人自稱是朝家二娘子,我不確定真假,特意請朝府中人前來辨認,你等下見了人後只需要告訴我她是不是朝露便可,多餘的話一句都不要說,懂嗎?”
朝福不怎麼看得上魏蘭生這個小官,可眼下他一心想要知道朝露的下落,只得捏著鼻子忍下。
“好,我不會亂說話的,你快帶我去看二孃。”
魏蘭生命人將朝露帶了過來。
當朝福看到朝露的那一剎那,情緒變得極為激動。
“二孃,真的是你!主君到處派人找你,你怎麼躲在這兒?”
朝露抿了下唇,低聲問道:“福伯,我娘還好嗎?”
“夫人病了,在家養著,你快跟我回家去看她。”
朝福說完就伸出手,要去拉朝露的胳膊。
魏蘭生立刻命人將朝福攔住,不准他靠近朝露。
朝福很不滿,大聲道:“她是我家二娘子,我要帶她回家,你們憑什麼阻攔我?你們難道還想強搶民女不成?!”
魏蘭生平靜地道:“朝二孃是連環姦殺案的重要證人,我需要她留下來提供證詞,她暫時不能回去。”
朝福眼神一閃。
那日朝露被擄走,失蹤了一天後,是朝福在家附近發現了朝露,並親自把她帶回家去的,因此他是家中少數幾個知情人之一。
朝遠之曾下令封口,不準朝露失蹤之事外傳,更不許外人知道朝露曾是姦殺案中的受害者。
此時聽到魏蘭生的話,顯然他已經知道朝露曾經的遭遇。
朝福心裡有點慌,他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