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辭晚暗暗打量孫虎和馮武,這兩人都身穿胡服腳蹬皮靴,腰間佩刀,且身形都頗為高大健壯,一看就是那種常年跑江湖的武夫。
她很少接觸這類人,對他們的瞭解非常有限。
她繼續問道:“你們應該不是親兄弟吧?”
孫虎瞪了她一眼:“關你什麼事?!”
馮武冷著臉回答道:“我們是相交多年的拜把子兄弟。”
“那黃葉飛呢?他應該不是你們的親侄子吧?”燕辭晚又問。
“他的父親黃峰也是我們拜把子兄弟,當年我們三人一起結拜,黃峰去世後留下阿飛這麼一個兒子,我們兩個替死去的兄弟照顧孩子,有什麼問題?”馮武的表情越來越陰沉,看得出來,他也快要沒耐心了。
燕辭晚很想問他們與靈蝶寺的關係,但她心裡清楚,就算自己問了,對方也不會說。
為了不浪費時間,她換了個問法。
“你們兩人來夢蝶山莊的目的是什麼?”
馮武毫不猶豫地回了句:“參加暖寒會。”
燕辭晚眼含深意:“應該不只於此吧?”
“你若覺得我們另有目的,就請拿出證據。”
馮武用一句話就把燕辭晚給懟了回去。
燕辭晚深感無奈,蕭妄先前對馮武此人的評判很準確,此人看似三大五粗,實則粗中有細,若無確鑿證據,對方不會透露任何一點有用的資訊。
她只得暫時放過馮武和孫虎,轉而看向長明商會的三人。
賀春酌對上她的視線,他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說道:“我今早起來後,和周起一起用了早飯,那之後我們便一直待在暫時居住的綺秀園內,直到楚莊主派人通知我們,我們離開綺秀園,趕來了這觀海閣。”
周起點了點頭,表示認同賀春酌的話。
燕辭晚的視線在賀春酌身上停留良久,對方始終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未曾露出半點破綻。
最後她只能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轉而看向旁邊的方知有。
不知為何,方知有有些出神,並未注意到燕辭晚正在看自己,直到燕辭晚喊了他兩聲,他才回過神來。
“我今早出門了一趟。”
燕辭晚來了點精神,追問道:“你去哪兒了?幹了些什麼?”
“也沒幹什麼,就是在山莊裡到處轉轉,欣賞梅花和霧凇。”
“可有人能為你作證?”
“沒有,我是一個人逛的,途中並未遇見什麼人。”方知有說到這兒,發覺大家看自己的視線有些不對勁,他心裡咯噔一跳,立即拔高音量。“你們這是什麼眼神?就算我沒有時間證人,但也代表我就是殺人兇手!想定我為兇手,請先拿出證據!”
燕辭晚心平氣和地看著他,道:“能請你現場寫幾個字麼?我想對比一下字跡。”
方知有怒弄滿面:“憑什麼只讓我寫?”
“當然不只是你,他們都得寫。”
聞言,方知有面上的怒色消散了許多,可孫虎卻不高興了。
“老子不會寫字!”孫虎說完就往椅子裡一坐,擺出一副拒絕合作的架勢。
馮武面無表情地道:“我們兄弟跟你們不一樣,我們都是不通文墨的粗人,寧辭的這個要求,恕我們辦不到。”
燕辭晚卻是一笑:“之前楚莊主說過,他曾派人給你們送去請柬,邀請主位前來山莊參加暖寒會,楚莊主與你們是舊相識,若你們兄弟都不識字,楚莊主又為何會特意送請柬給你們?這不是故意為難人麼?”
馮武頓時就沉默了。
良久過後他才開口辯解道:“阿虎和阿飛確實都不認字,我稍稍好些,認得一些常用字,但我確實不會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