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辭晚看著被火焰吞噬了的瑞雪樓,那熊熊燃燒的火光之中,彷彿能看到菱娘那纖細的身影。
她不由自主地邁開腳,朝著瑞雪樓走去。
一隻手忽然從後面伸出來,抓住了她的胳膊。
“危險,別過去!”
燕辭晚不得不停下腳步,她回頭望去,見抓住自己的人是蕭妄。
在他身後,司不平、朝露、杜凌洲等人也都趕了過來。
燕辭晚的嗓音非常艱澀:“菱娘可能在瑞雪樓裡沒出來。”
朝露難以置信地看向瑞雪樓,喃喃問道:“怎麼會這樣?”
蕭妄沉聲道:“或許是因為菱娘知道當年之事已經真相大白,再查下去她的身份很快就會暴露,所以她就拉著楚望山同歸於盡了。”
司不平下令讓內衛們幫忙一起滅火。
然而火勢太大,根本撲不滅,最終大家只能被迫放棄。
好在附近都是積雪,火勢無法蔓延到其他房屋。
這場大火一直持續到了傍晚。
寒風再起,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
竟是又下雪了。
渝風堂內,審問已經持續了一個下午,浮白將賀春酌、周起、連墜芳、方知有四人的供詞整理好後,送到了司不平手裡。
司不平讓人去把燕辭晚叫過來,結果不只是燕辭晚來了,蕭妄也跟著過來了。
“我記得只請了寧辭一人。”司不平坐在椅子裡,好整以暇地看著來人。
蕭妄叉手行禮,不卑不亢地說道:“我聽說瑞雪樓的火終於滅了,特意前來告知大閣領此事,正好阿辭也要來此,我便與她結伴而來,還望大閣領原諒在下的冒昧打擾。”
司不平淡聲道:“只是說句話的事兒,蕭六郎不必親自跑這一趟,讓寧辭代為轉告就行了。”
“蕭某覺得還是親自過來說一聲更為妥當。”
“嗯,我已經知道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蕭妄倒也沒有非要找藉口賴在這兒不走,他衝燕辭晚溫聲說道:“我在外面等你,有什麼事只需叫我一聲便可。”
燕辭晚頷首應下:“好。”
待蕭妄走後,司不平意味深長地笑了下,道:“蕭六郎看起來非常緊張你,難不成他是覺得我會加害於你?”
“蕭六應該沒這個意思,他只是單純地關心朋友而已。”
“朋友?”司不平的笑容變得越發耐人尋味。
燕辭晚知道自己和蕭妄之間的關係有點曖昧,但不管怎樣,這都是她和蕭妄的私事,她不需要特意去跟外人解釋這些。
她直接問道:“不知大閣領喚我前來,是有什麼吩咐?”
司不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才拿出供詞,道:“賀春酌四人的供詞都在這兒。”
燕辭晚正要伸手去接,就聽到司不平緊接著又說了句。
“賀春酌說他認識你。”
燕辭晚心頭一驚,手僵在了半空中。
難道賀春酌把她的真實身份供了出來?
她的大腦飛快運轉,思索接下來該怎麼應對,片刻後她面露詫異之色:“他怎麼會這麼說?”
司不平定定地凝望著她,極具穿透力的銳利目光彷彿要穿透她的皮囊,看穿她的內心。
她被看得頭皮發緊,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司不平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賀春酌說他以前在西州做買賣的時候,曾在一次壽宴上碰巧遇見過你。”
燕辭晚極力保持鎮定:“還有這樣的事嗎?我怎麼不記得見過他?”
“他還說,你當時是跟你的母親在一起。”
燕辭晚感覺自己的手心正在往外冒汗,她微微蹙眉,很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