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將他這幾天的經歷大概說了遍。
原本他和蕭妄約定好了,若一日後蕭妄三人還沒回來,他就進上去找人,結果三天過去了,蕭妄三人依舊不見蹤影。
九叔心裡著急,他冒著風雪進山,但因為山路被冰雪凍住,他的每一步走得極為艱難,昨晚他還被困在了山裡,差點被活活凍死。
好在今天早上雪忽然停了,他趁機加快速度趕路,這才剛在傍晚時分來到了夢蝶山莊。
九叔的手腳被凍僵了,尤其是雙腳,幾乎快要沒知覺了。
朝露趕緊給他檢查了下,道:“問題不大,我先給你針灸,疏通被凍僵了的筋脈,然後再泡個藥浴,驅除一驅體內的寒氣就行了。”
“有勞朝二孃了。”
朝露先寫了個方子,交給懷硯,讓他去庫房抓藥,再讓灶房燒一鍋熱水。
等懷硯走後,朝露讓九叔把腿腳搭在凳子上,開始為他進行針灸。
誰知下一刻眾人就聽到懷硯的叫聲。
“這裡怎麼躺著個死人?!”
九叔這才想起來,立刻解釋道。
“我在快到夢蝶山莊的路上,撿了個人,他看起來已經沒了氣息,我雖不知道他是誰,但也不好把他就這樣孤零零地仍在野外,便把他給扛進了山莊,想著先把他放在這兒,回頭等雪停了再讓官府查一查他的身份和死因。剛才進門前,我順手把他放到了院子裡,之後光顧著和你們說話,差點忘了這事兒。”
燕辭晚和蕭妄、杜凌洲快步走出去。
庭院的雪地裡,躺著個已經被凍僵了的男子。
懷硯被嚇得臉色煞白,聲音顫抖地說道:“這人看起來怎麼有點眼熟?”
三人湊近一看,這人不正是失蹤了的馮武麼?
不,確切來說應該是風無浪!
他後背弓起,雙臂環胸,面色發青,兩條腿呈現出不正常的扭曲狀態,整個人都已經被凍得邦硬。
蕭妄伸手摸了下他的脈搏,道:“死了至少有兩個時辰。”
燕辭晚問道:“能確定死因嗎?”
目測風無浪應該是被凍死的,但為了穩妥起見,蕭妄還是決定把屍首搬進屋裡仔細檢查,他衝杜凌洲說道。
“過來搭把手。”
杜凌洲雙臂環胸:“我憑什麼幫你?!”
反正現在兇手的身份基本已經可以鎖定是菱娘了,他不需要再費心去找什麼線索。
“你之所以拒絕,是因為你知道自己力氣太小,怕搬不動風無浪的屍首,在我們面前丟臉對嗎?”
杜凌洲頓時就炸毛了:“誰說我搬不動?小爺力大無窮,區區一具屍體而已,我一隻手就能把他扛起來!”
說完他便大步上前,一把將風無浪扛到肩上,然後故意衝蕭妄露出個挑釁的笑。
蕭妄見目的達成,微微一笑,而後走到西廂房門前,推開房門,衝杜凌洲說道。
“你要是能把屍體搬到屋裡來,才算是你厲害。”
杜凌洲立刻就扛著屍體健步如飛地跑進西廂房。
隨後燕辭晚也跟了進來,她見杜凌洲把屍體扔到了地上。
“這下你總該服氣了吧?”杜凌洲叉腰顯擺。
蕭妄不吝誇讚:“厲害厲害。”
杜凌洲昂首挺胸,尾巴幾乎快要翹上天。
蕭妄打算把風無浪的衣服扒了,如此方能看清楚屍身上是否有傷?他對燕辭晚說道:“這裡交給我們就行了,你去看看朝二孃那兒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吧?”
燕辭晚頷首應道:“好。”
她走出西廂房,而後回到堂屋內,此刻朝露還在給九叔進行針灸。
九叔問道:“死的那人你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