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計的神情很微妙:“我們澡堂是男女分開洗浴的,你們三位……”
燕辭晚知道他誤會了,趕緊道:“我們不是來洗浴的,我們是來找阿順的。”
聽到阿順這個名字,小夥計瞭然一笑,當即道:“三位請跟我來。”
他帶著燕辭晚三人穿過大堂,進入後院,停在最後裡面那扇風門前。
小夥計敲開房門,衝裡面的人說道。
“阿順,又有人來找你了。”
裡面有個書生模樣的男子正在打算盤,他聽到聲音立刻抬頭,看到三個陌生男女走了進來。
阿順面前堆著許多賬本,看起來他是這兒的賬房先生。
他推開算盤,問道:“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
“我們想請你幫個忙。”燕辭晚從懷裡拿出木牌,然後又拿出一兩銀子,放到他面前的桌案上。
阿順拿起木牌看了看,確定沒問題後,方才拿起銀子,他道:“這錢只夠你一個人的份兒。”
燕辭晚回頭去看蕭妄和李乘歌。
蕭妄從荷包裡拿出二兩銀子,放到了阿順的面前。
阿順這下滿意了,他收下銀子,然後拉開桌案的抽屜,從中拿出三個白色面具。
“你們把這個戴上。”
燕辭晚和蕭妄、李乘歌接過面具,並把它戴在了臉上。
阿順站起身,順便叮囑了句:“黑市只有一個規矩,就是不能過問別人的身份來歷,除此之外你們想幹什麼都可以。”
燕辭晚點頭表示明白。
阿順拿起桌案上放著的油燈,推開左邊的側門。
燕辭晚三人默默地跟上去。
一行人透過側門,進入到一間類似儲藏室的屋子,屋裡堆滿了雜物,再加上沒有窗戶,光線非常昏暗。
在屋子最裡面的角落處,放著個大木箱子。
這箱子非常大,足以容得下兩個成年人。
阿順將油燈放到旁邊的地上,掏出鑰匙,開啟木箱外面掛著的銅鎖,然後掀開蓋子,裡面竟空空如也。
他彎腰將木箱內的地板拆掉,露出藏在下面的地道入口。
“你們從這兒下去,走到盡頭就能看到黑市,等你們買完要買的東西,再從原路返回,天亮之前,這個箱蓋我都不會上鎖。”
李乘歌順嘴問了句:“若是天亮之後我們才回來呢?”
阿順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嘿嘿,若你們天亮後還沒回來,就說明你們再也回不來了,我自然也就不用再給你們留門。”
李乘歌也笑:“原來如此。”
見他沒有被自己的話嚇到,阿順頗覺無趣,催促道:“你們抓緊吧。”
是燕辭晚堅持要來黑市的,於是她當仁不讓第一個鑽進箱子裡,李乘歌緊隨其後,蕭妄落在了最後,他彎腰雙手撐在木箱邊緣,小心地抬腿邁進去。
等他們都進去了,箱蓋被悄無聲地合上。
地道很黑,什麼也看不清。
走在最前面的燕辭晚掏出火摺子,吹燃後,藉著微弱的火光看清楚腳下的路,是一級級的階梯,延伸到了很遠的地方。
三人沿著階梯一路前行,走了很久方才走到盡頭。
盡頭是一扇木門,燕辭晚推開門走出去,發現外面是個熱鬧的街市。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街道兩邊商鋪林立,但跟普通街市不同的是,這兒的人不分男女老少全都戴著面具,其中絕大部分都戴著跟燕辭晚三人一樣的白色面具,有少數人戴著黑色和紅色的面具。
燕辭晚抬頭看了眼上方,發現街市上方並非天空,而是用木架支撐起來的穹頂。
看來此處位於地下。
能在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