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不平平靜反問:“難道齊刺史覺得我手底下的人在說謊做偽證?”
齊松聲竭盡全力讓自己保持住冷靜。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太震驚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齊鳴是我的兒子,我比誰都更瞭解他,他是有些頑劣,但本性不壞,他不可能是連環姦殺案的真兇,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誤會?”燕辭晚含淚反問,聲音鏗鏘有力。“活生生的九條人命,竟只用這兩個字就能輕飄飄地蓋過去嗎?”
齊松聲一看到她就火大。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對方拿出了對齊鳴不利的證據,現在局勢對齊鳴非常不利,眼下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證明齊鳴的清白。
他強忍怒火,反駁道:“那條馬鞭雖是我兒之物,但別人也有可能接觸到那條馬鞭,許是有人悄悄偷走馬鞭行兇,然後嫁禍給我兒。我兒生得一表人才,家世才學不說最好,但也算是上乘,他若喜歡什麼女子,直接跟我說一聲就好,我與夫人自然會請媒婆上門為他說和,他何須將人先奸後殺?”
在場很多人都被齊松聲說動,以齊鳴的身份,單純為了美色的話,實在是沒必要冒如此大的風險。
但礙於司不平還在上首坐著,他沒發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敢隨便出聲。
宴廳內落針可聞。
夜風透過門窗吹進來,吹動了燕辭晚的鬢髮和裙襬。
她抬手理了下凌亂的鬢髮,輕聲道:“齊鳴看上去確實是人模狗樣的,可事實上他身患隱疾,不能人道,他不知從哪兒尋來個土方子,說是採陰補陽可以治好自己的隱疾,因此他特意對那些年輕純潔的無辜女子下手。此事關係到他身為男子的尊嚴,他決不能讓外人知曉,所以完事後要殺人滅口。”
在場眾人全都吃了一驚。
他們萬萬沒想到,刺史唯一的兒子竟然不能人道。
真要是這樣的話,刺史豈不就要絕後了?!
齊松聲氣得渾身顫抖:“你從哪兒聽來的這些小道訊息?!”
燕辭晚沒有理會他的質問,她轉身面向司不平,道:“齊鳴身患隱疾,平日裡肯定要吃藥,只要搜查他的住處,看看他有無治療隱疾的憑證,便能知道我所言是真是假。”
司不平擺擺手,示意內衛們去查一查齊鳴的住處。
齊松聲無力阻攔,只覺頭暈目眩,身體搖晃著朝旁倒下去。
蕭妄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他。
司不平命人搬來椅子,扶著齊松聲坐下。
朝遠之憂心忡忡:“使君的面色看著很差,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就不好了,不若給他請個大夫看看吧?”
“蕭某略懂岐黃之術,可以給他看看。”
蕭妄說完便按住齊松聲的手腕。
把完脈後,蕭妄說齊松聲是怒火攻心,氣血上湧,身體一下承受不住才會出現暈眩的症狀,問題不大,坐著休息會兒就好了。
如此一來,齊松聲想要假借生病為由暫時離開彩雀臺的計劃就這麼泡湯了。
蕭妄讓人端來一杯參茶,放到齊松聲的手邊。
“使君喝點參茶,會好受些的。”
齊松聲扯動嘴角,勉為其難地道了聲謝。
賓客們陪著大閣領一起在彩雀臺內等待,哪怕賓客們心裡頭都已經好奇得要死了,面上也得維持八風不動的樣子,全都是安靜如雞。
一盞茶過後,兩名內衛快步走入彩雀臺,他們手中分別捧著個紅木托盤。
賓客們紛紛伸長脖子去看那托盤,發現其中一人的托盤內放著兩本書和一些瓶瓶罐罐,另一人的托盤內擺著個上了鎖的木匣子。
兩人單膝跪地,雙手高舉托盤。
“稟報大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