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鳴曾是身處高位,欣賞下位者痛苦掙扎卻又無力反抗的人,可現在,他成了那個痛苦掙扎的人,他的生死全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但他不會為自己曾經的暴行而後悔,他甚至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他只是惱恨自己太大意,竟小看了寧辭這個女人。
若他還能再謹慎一點,若他事先將她的手腳筋全部挑斷,她就沒辦法反擊,而他也就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燕辭晚不想把寶貴的時間全部浪費在齊鳴這個渣滓身上。
她仔細打量四周環境。
這兒應該是一間密室,唯一的一扇門緊閉著,沒有窗戶,屋內陳設非常簡單,兩個衣櫃,一個書架,一套桌椅,一張床榻,還有一些用來洗漱的生活用品。
所有東西都很常見,看起來這兒就像個用來以備不時之需的藏身地。
但燕辭晚覺得這兒應該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她開始一寸寸地搜查,想看看這兒有沒有藏著什麼秘密。
當她鑽進床底,敲打地面時,發現這塊地面的下方竟然是中空的!
看來這下面還藏著個密室!
燕辭晚爬出來,運轉內功推動床榻。
這床榻是用紫檀木做成的,體積很大,極其沉重,至少需要四個成年男子才能搬得動,可現在燕辭晚一個人就把它給推動了。
作為現場惟一觀眾的齊鳴自然是萬分驚恐,這女人肯定是個怪物!
床榻被推動時,床腳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響聲。
但因為這兒的牆壁極其厚實,內裡不管發出多大的聲音,外面的人都聽不到一絲一毫。
原本齊鳴很喜歡這個密室,非常隱蔽,他在這兒想做什麼都行,哪怕他不小心把人給弄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可現在他恨死這個密室了!為什麼要建造得這麼隱蔽?為什麼不能留個縫兒可以透聲?
燕辭晚端著燭臺,彎腰蹲在地上,手指貼著地面仔細摸索。
當她摸到第二塊地磚時,發現了一條肉眼難以發現的細縫。
她試著用力往下按,原本平整光滑的地磚忽然凹下去一個洞,藉著昏黃燭光,她看到洞內有個小孔,看樣子應該是用來插鑰匙的。
必須要找到鑰匙,才能開啟這扇暗門。
此時齊鳴頭上的蠟燭快燒完了,溢位來的熱蠟順著額角往下滑落,燙得他麵皮都紅了。
只要再差一點點,燭火就會燒到他所剩不多的頭髮。
眼淚不受控制地從他眼眶裡溢位,鼻涕淚水糊了一臉。
活這麼大,他從未如此狼狽過。
他恨極了燕辭晚,恨不得現在就將她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可是當燕辭晚端著燭臺朝他走過來時,強烈的恐懼瞬間就淹沒了恨意,他睜大眼睛驚恐地地看著她,這女人還想對他做什麼?
燕辭晚想問他知不知道鑰匙在哪兒?
可齊鳴現在身不能動,口不能言,沒法回答任何問題。
她只能忍著噁心的感覺,將他從頭到腳搜了一遍,結果一無所獲。
他身上沒有能開啟地上暗門的鑰匙。
燕辭晚猜測鑰匙應該只有齊松聲知道在哪兒。
最後一點兒蠟燭全部燒完,齊鳴的頭皮被燙出一片水泡,他那所剩無幾的頭髮被火苗點燃,散發出焦糊味。
他幾乎要崩潰,可他動不了,也喊不出。
燕辭晚不僅沒有救他,反而還將手裡的燭臺扔到床榻上,將床上的被褥點著。
她走到門口,用力拉動牆面上的金屬圓環。
密室門隨之開啟。
燕辭晚大步走出去,繞過擋在前面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