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妄與李乘歌只得退出去,屋內只剩下燕辭晚和雲娘二人。
雲娘請燕辭晚落座,而後拎起茶壺,給她倒了杯熱茶。
“奴家這兒沒什麼好茶,娘子將就著喝吧。”
燕辭晚直言道:“我來此並非為了喝茶。”
“奴家知道,你是來找奴家打探齊大公子的事兒。”雲娘往後一靠,面上帶笑,姿態慵懶。“奴家其實沒有騙你,奴家跟齊大公子就只見過兩面,第一次是在十日前,他來雪月樓喝酒,平日裡與他相熟的那名妓女恰好生了病,不便接客,雪月樓的人便讓奴家臨時頂了上去。第二次就是今日,今日水雲間內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奴家只是個伺候人的,齊大公子不會把重要的事情說給我聽。”
雲孃的態度很明顯,她就只知道這麼點兒,別對她抱太大希望。
對此燕辭晚早有預料,齊鳴那種人高高在上慣了,於他而言,雲娘這樣的妓女好似腳邊螻蟻,他不會把螻蟻放在眼裡,更不會讓螻蟻知道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
“我就想知道兩件事,第一,雪月樓名義上的東家全名是什麼?第二,齊鳴的男女關係怎麼樣?”
見燕辭晚問的並非什麼見不得人的秘辛,雲娘心裡放鬆了些,她如實回答。
“奴家只知道東家姓賀,具體叫什麼我不清楚,大家都稱呼他為賀掌櫃,偶爾會來雪月樓露一次面,聽說賀掌櫃跟長明商會的關係不錯,因為雪月樓內最有名的玉浮春,就出自長明商會。”
“至於齊鳴的男女關係……呵,他對美貌女子一直是來者不拒,每次他來雪月樓,身邊都會有名妓作陪,咱們這條街上稍微有點姿色的妓女都陪過他。”
燕辭晚直接問重點:“你陪他睡過嗎?”
雲娘沒想到她會問得如此露骨,先是一愣,旋即掩唇嬌笑:“奴家倒是願意陪他睡,想必賞錢肯定不少,可惜他沒看上奴家呢。”
要問的都已經問完了,燕辭晚起身告辭。
雲娘起身相送,她懶懶地倚靠在門框上,輕輕搖了下團扇。今兒這錢賺得輕快,簡單說幾句話就能換來一枚銀鋌,比她伺候那些臭男人要輕鬆多了,她笑眯眯地道別。
“以後若是再有這種賺錢的好事兒,記得再來找奴家哦。”
燕辭晚想起送出去的銀子,心中肉痛。
貧窮猶如大山壓在她的肩頭,令她的腳步變得沉重。
正在庭院裡喝茶賞花的蕭妄和李乘歌見她出來了,李乘歌詫異問道:“你怎麼是這副神情?難道雲娘收錢不認賬,不肯配合你的詢問?”
燕辭晚嘆了口氣:“沒有,她把知道的都告訴了我。”
“那不挺好的麼?你幹嘛還喪著一張臉?”
燕辭晚揉了揉自己的臉,打起精神來,她不能這麼沒出息,只是一枚銀鋌而已,花了就花了,回頭再賺回來就行了!
“我們先離開這兒吧。”
三人出了院門,負責駕車的九叔問他們接下來要去哪兒?
燕辭晚表示要再去一趟府衙。
李乘歌頓時就不樂意了,昨天去了一趟府衙,今早又去了一趟府衙,現在又要去,真的很煩啊!
“你們去吧,我要回官驛睡覺。”
燕辭晚沒有勉強,任由他帶著查秉良離開。
蕭妄倒是不介意陪著燕辭晚再跑一趟府衙,但燕辭晚卻想讓他先回朝府,因為她有事相求。
“我今早去見朝夫人的鞋邊有泥,既然我能發現這點異常,想必朝遠之也能發現,他或許已經知道了昨晚朝夫人偷偷溜出去過。我威脅過朝遠之,表示自己還會再去看望朝夫人,他暫時應該不會對朝夫人怎麼樣,但朝夫人身邊跟著的綠華就不一定安全了,今早我在朝府沒有看到綠華的身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