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隨便給自己編了個假名。
“在下姓劉,在家行二。”
魏蘭生盯著她的臉,緊接著又問:“這是你的真名?”
朝露一驚,急忙點頭:“是的!”
因為太過緊張,她不由自主地拔高音調,原本被刻意壓低了的嗓音隨之變得尖細,一下子就能聽出,這是年輕女郎的嗓音。
她慌忙捂住嘴,面露驚恐之色。
燕辭晚和查秉良心中暗叫糟糕,大事不妙!
魏蘭生臉上神情不變,只是看向朝露和燕辭晚的目光越發銳利。
那樣子,猶如盯住獵物的老鷹,彷彿將一切都已經看透。
他辦案多年,曾跟許多罪犯打過交道,犯人為了隱藏身份改頭換面是常有的事情,他因此早就練出了一雙火眼金睛。方才剛一見到這兩個小郎君,他就覺得這兩人的身形太過消瘦單薄,全無男子該有的模樣。後來聽了查秉良的解釋,得知他們都是太監,魏蘭生心中的疑慮稍稍消減了些,若是太監,如此模樣倒也能理解。
可他心裡仍懷著一絲疑慮,方才再次回到安息堂,注意到朝露眼眶紅紅,有哭過的痕跡,且她臉上的顏色有細微深淺不同,他立刻明白過來,對方臉上應該是用了易容之法。那易容之法極為精妙,若非朝露哭過後導致臉上妝容露出了破綻,他都還看不出對方臉上的偽裝。
此刻他故意語出驚人,為的就是試探對方,想看看對方在面對驚嚇時的本能反應。
結果證明他猜得沒錯,眼前之人並非太監,而是喬裝打扮後的女子!
魏蘭生目光沉沉地看向燕辭晚,問道。
“想必李燕也不是你的本名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喬裝打扮混入府衙到底有何圖謀?”
朝露知道是自己露了馬腳,她驚慌不已,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急得又要哭了。
查秉良試圖找補:“李燕和劉二確實不是她們的本名,她們其實是大閣領身邊的婢女,大閣領很信任她們,時常會派遣她們去辦些差事。”
見他搬出大閣領的頭銜,尋常官吏定要忌憚三分。
可魏蘭生是個頭鐵的主兒,從他入朝為官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從未想過要向權貴低頭讓步。
哪怕他已經被貶到相州當個地方小官,他仍未想過改一改自己的性情。
他冷聲道:“你先說她們是宮中太監,現在又忽然改口說她們是大閣領身邊的婢女,你這樣反覆無常,說出來的話很難讓人信服。退一步說,即便她們真是大閣領身邊的婢女,也不代表她們就有資格進入府衙查驗受害者屍身。她們身為奴婢,無官無職,憑何插手府衙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