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歌發覺自家表兄竟然心動了,不禁面露詫異之色。
別看他家這位表兄溫文爾雅,永遠都是一副風度翩翩的君子模樣,彷彿很好相處似的,但其實表兄此人內裡清冷又孤傲,哪怕當朝皇子向他遞出橄欖枝,都被他給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以至於長安城很多人都說他自命不凡,目下無塵。
世人在他眼裡,都不過庸碌之輩。
就這樣一個眼睛長在頭頂的人,怎可能會替人做事?!
但在此刻,李乘歌聽到自家表兄在說——
“我可以幫你,但在此之前,我要看看你隨身攜帶的那把刀。”
此言一出,燕辭晚登時就變了臉色。
前日她迫於無奈用隨身攜帶的寧刀打暈了九叔,寧刀雖聞名天下,可真正見過它的人寥寥無幾,她以為九叔一個普通的隨從,應該認不出寧刀的。
可現在,蕭妄突然提出要看她的刀。
他為何要看她的刀?難道當時九叔一眼就認出了寧刀?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就得改變計劃了。
寧氏一族早已滅亡,寧刀作為寧氏的兩件傳世珍寶之一,一直都是很多人企圖謀奪的目標。
倘若蕭妄是衝著寧刀而來的,那麼他就是她的敵人。
面對敵人,她從不手軟。
但她也並非濫殺無辜之人,等下她要試探看看對方到底所圖為何?
若他並非圖謀不軌,那她就繼續跟他合作,可他若想謀奪寧刀,那她就會毫不客氣地殺了他。
燕辭晚心中迅速做出決斷,她面上卻故作遲疑,似有頗多顧慮,考慮了好一會才道。
“我可以給你看刀,但那把刀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只能給你一個人看。”
蕭妄提議:“我倆出去尋個無人之處看刀,如何?”
燕辭蹙著眉,勉為其難地應道:“好吧。”
她站起身時,不慎扯到傷處,疼得她吸了口氣。
朝露趕緊伸手扶住她,關切問道:“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陪你一塊去?”
在朝露看來,這世上的所有男子都很危險,其中也包括她的未婚夫蕭妄,萬一蕭妄圖謀不軌意欲傷害寧辭,柔弱不能自理的寧辭該如何是好?
燕辭晚虛弱一笑:“沒事的,我們不會走遠,如果有狀況,我只要一喊你們就能聽得到。”
朝露叮囑道:“那你一定要小心,別離他太近,有事就大喊。”
“嗯。”
朝露眼巴巴地目送燕辭晚離開。
李乘歌見狀,似笑非笑地道:“你這小女郎真是分不清親疏遠近啊,明明我表兄跟你才是一家的,你心裡卻只記掛著寧辭那個外人。”
沒有燕辭晚在身邊,朝露心裡很沒安全感。
面對李乘歌的調笑,她抿緊唇不作聲。
玉清真人朝她招手:“二孃,來這邊坐吧。”
朝露立刻起身,跑過去挨著玉清真人坐下。
身邊有熟悉信賴的人,朝露頓時就覺得踏實多了。
見她無視自己,李乘歌也不氣惱,故意揶揄道:“我表兄是你的未婚夫,他現在跟別的女郎單獨說話,你心裡就一點都不吃味嗎?”
朝露雙手捂住耳朵,小聲重複寧辭先前跟她說過的話。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李乘歌:“……”
燕辭晚和蕭妄來到後院,旁邊就是柴房和雞棚。
此地僻靜,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兩人在大槐樹下站定,燕辭晚率先開口。
“容我先問一句,蕭六郎為何要看我的刀?”
蕭妄卻避而不答:“我得先看到刀,才能回答你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