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時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來,目光死死盯著南詩,彷彿又想到了爺爺去世的那天。
仇恨,容易矇蔽他的理智,可是,面對南詩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他卻沒動殺心。
即使他恨宋霜霜,連帶著也恨南詩,可卻恨不起她肚子裡的孩子,甚至想保護好她們。
“孩子是孩子,宋霜霜造的孽,你來還就夠了。”厲墨時冷冷勾唇,“再怎麼說,這個孩子,身上也流著我的血脈。”
原來是這樣,因為這個孩子流著他的血,所以厲墨時才願意留住這個孩子。
不過,不管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只要孩子能夠平安出生,就夠了。
南詩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心裡泛著暖融融的溫熱。
以前外婆是支撐著她走下去的動力,但現在孩子也成為了她的動力。
她要為了外婆,為了孩子,好好地走下去。
“對了,昭昭她割腕自殺了,好在被救回來了,她心裡的結解不開,我想抽個空,帶你過去看看她。”
低沉的嗓音傳進南詩耳裡,每個字都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將她牢牢困著。
南詩的心臟緊了緊,眼眸不悅地垂下去,“她自殺是她的事,為什麼我要去看她?跟我有什麼關係?”
“多多少少跟你有關係,她就是因為嫉妒怨恨,才做了很多極端的事情,我帶你去跟她說清楚,解開她的心結。”
南詩咬著牙,把衣服穿上,背對著厲墨時,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要去你自己去,她的結是因為你,不是我。”
厲墨時臉色沉沉,陰雲密佈,“南詩,她已經這樣了,難道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
南詩冷笑一聲,“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
“你要是覺得她可憐,我們可以離婚,你把她娶回家彌補她,我又不欠她的,為什麼我要對她有同情心?”
厲墨時自知理虧,捏著眉心,語氣多了幾分無奈,“我若是一個人去,她不會罷休,只有帶著你去,她才能明白。”
“我不去。”
南詩丟下淡淡三個字,扭頭就走。
望著她纖細曼妙的身影,厲墨時摩挲著大拇指的扳指,冷冷道,“你外婆短時間內就會醒過來,你也不想你外婆醒過來,見不到你吧?”
南詩堅決的腳步在剎那間停了下來。
雙手緊握成拳,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會直接給厲墨時一個響亮的大耳光。
醫院,高階病房。
慕昭昭一個人在病房裡待了好幾天,除了林謙之外,沒有人過來看望她。
她孤獨寂寞地躺在病床上,一日三餐都是林謙安排了護工送過來的。
相比於身上的疼痛,更痛的是心。
以往,她一旦住院,厲墨時總是會放下手頭上的事情,馬上趕過來陪著她,可現在,厲墨時根本就不理會她。
巨大的落差感讓慕昭昭幾乎快要抑鬱。
她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無數次翻開了厲墨時的手機號碼,可根本就沒有勇氣撥打出去。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敲響,慕昭昭不悅地看向門口,還以為又是護工過來送飯,不耐煩地道,“敲什麼門?自己不會進來?”
下一秒,房門被人開啟,慕昭昭正想罵人,抬頭的那一瞬間,卻看到了厲墨時,猙獰的表情瞬間變得溫柔起來。
“墨時,你怎麼……”她的話在看到南詩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厲墨時過來看她,怎麼南詩也來了?
這個賤人,不管厲墨時走到哪都要跟著,今天是來看她笑話的嗎?
而且,南詩的手正挽著厲墨時,可以看的出來,厲墨時的手,也摟著南詩的腰身,那樣登對,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