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顧斯言便下車了。
他穿著一身黑色衝鋒衣,在雨幕中前行著,燈光照著大雨,如同天空中傾洩的銀河,在夜色中顯得那樣孤獨,寂寞,卻一往無前。
南詩的心已經揪了起來。
生怕厲墨時會對顧斯言下手,心裡隱隱不安。
顧斯言剛走到厲墨時的車子面前,他便直接把門開啟,邁著修長的雙腿下了車,周身散發著濃烈的戾氣,死死盯著顧斯言。
大雨滂沱,沖刷著兩人,也模糊了南詩的視線。
“顧斯言,你顧氏不想要了是不是?”厲墨時咬牙切齒,嗓音冷冽冰冷,“三番兩次跟我作對,帶走我的女人,你信不信,我會讓你變得一無所有,滾出A市?”
顧斯言絲毫不慌,而是直直迎上了厲墨時的視線,“今天,我非要帶走詩詩不可,你要是不肯,別說滅了顧氏,你殺了我都可以。”
“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厲總連別人的心臟都取,殺我想必也只是小事一樁。”顧斯言語氣淡淡,“只是,厲總真的不怕詩詩恨你嗎?為了慕昭昭,這麼做值得嗎?”
厲墨時指著顧斯言,像是來自地獄一般,“你有什麼資格對我的事指手畫腳?顧斯言,南詩是我的合法妻子,哪怕你付出再多,永遠也得不到她。”
這一句話,直接戳到了顧斯言的心臟,將他深埋在心裡的傷口鮮血淋漓地撕開。
他覬覦南詩很久,可卻得不到,最後還讓厲墨時這個不愛南詩的人奪走了她,他怎麼能釋懷?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帶走南詩和她的外婆!”顧斯言一字一句,彷彿要跟厲墨時對抗到底。
“周北。”
厲墨時吐出兩個字,周北會意,馬上讓人扣住了顧斯言。
幾個黑衣保鏢把顧斯言一左一右架住,摁在車窗玻璃上,大雨瘋狂砸落下來,他就像個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南詩見狀,坐不住了。
顧斯言是為了幫她才會被厲墨時的人扣住,自己的事情,不能別人替自己受罪。
她咬著牙,下車之前,瞥到旁邊的小桌子上有幾把手術刀,隨便拿了一把,便下了車。
外面的大雨夾雜著狂風,像是要把人給吹走。
豆大的雨水落下來,砸在身上,不一會全身上下就已經淋溼了。
南詩沒有絲毫退縮,直接走到了厲墨時面前,舉起手裡的手術刀,對準了他,“厲墨時,你一定要讓我活不下去嗎?不能給我和外婆一條生路嗎?天底下的人那麼多,你為什麼非要我外婆的心臟去給慕昭昭?”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壓抑在心裡那麼久的痛苦,再也憋不下去了,說出來的這一刻,竟有種釋懷的感覺。
厲墨時冷冷盯著南詩手裡的那把手術刀,目光銳利散發著寒光,似乎比她手裡的手術刀還更尖銳。
他扯了扯唇角,語氣帶著濃烈的譏諷,“怎麼?拿把手術刀,就想殺了我?”
“別逼我,我真的會殺了你!”南詩雙手握著刀,對準了厲墨時的心臟,“放了顧斯言,讓我們離開這裡,我不欠你什麼,厲墨時,你沒有資格取走我外婆的心臟。”
厲墨時向前走了半步,那把手術刀已經抵在了他的心口,“南詩,你若是有本事,就一刀刺進來,刺的越深,我死的越快。”
刀刃不留情,周北在旁邊看著,心驚膽戰。
厲墨時這是在幹什麼?真的要拿自己的性命,來賭南詩的心軟嗎?
南詩沒想到他會這麼做,一時間,有些亂了陣腳。
她從來沒有拿過刀,更沒有傷過人,即使是***術刀,她也沒有刺出去的勇氣。
眼淚不斷地